穆卓然绕过她去,坐在一旁的软塌上,不耐烦的说:“我看你挺好的,还有力气发脾气,哪有传说的那么严重?”
燕云惜跪着拧过身子来,抽泣着说:“臣妾是见太子来了,才强打着精神迎的,臣妾昨夜失眠了一夜睡不塌实,一大早还被这些奴婢们欺负,臣妾心里委屈。”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又没人欺负你,怀孕了就好好歇着,谁也没存心找你麻烦。”穆卓然接过旁边婢女递过来的茶大口的喝了一口。
燕云惜不说话了,跪在那里捂着肚子神态柔弱,穆卓然冷着脸道:“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
燕云惜哀哀怨怨的一伸手:“殿下,臣妾脚麻了。”
穆卓然撇了她一眼,扭头对身边的人说:“扶她起来。”
“太子……”燕云惜一撅嘴,撒娇道:“臣妾要你扶。”旁边的宫婢没敢动,谁都看得出来,娘娘是跟太子邀宠呢。
穆卓然神色冷淡,目不斜视,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我走了,你歇着吧。”随后没再管她,大步流星的出了门,把她的脸面扫了个彻底!
燕云惜自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拍着腿站了起来,一巴掌挥开旁边扶她的人,恨恨道:“滚一边去,我好着呢,用的着你瞎操心。”
“这是跟谁生那么大的气呢,怀个孕也不让自己高兴着。”花元香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燕云惜坐在软塌上,气呼呼的还没消火,忍着脾气道:“你起的到早,想起来我这了。”
花元香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笑道:“我这是专程来给您道喜的,想来来的不巧,赶上你发脾气,不过我到是瞧着太子刚从这里出去,莫非是起争执了?”
燕云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勉强笑道:“哪里是太子的事儿,是这些奴才,一个个的惹我生气,太子……也是从我这里刚走。”
花元香嘴角一扬,明知故问道:“昨天还听说太子是从太子妃那儿宿的,妹妹好本事,大清早的把人挖到你这来,你这会有孕,太子是高兴极了吧?”
燕云惜不屑的一笑,没接她的话,到是客气的让人给她上了茶伺候着。
“哎哟啊,想不到太子妃比你早进府那么些日子,却不如你运气好,妹妹以后风光的日子在后头呢。”花元香说着,手就伸向了燕云惜的肚子。
燕云惜神情戒备的躲过了她伸过的手,故作轻松道:“姐姐说的严重了,什么运气不运气的,再好的日子,头上也是有个太子妃顶着,咱们到底不如人家嫡亲的正室。”
花元香笑眯眯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细声嘱咐道:“这可是我爹爹从西姜带回来的安神之物,当初迎春公主怀孕,才叫我娘拿出来过一次,对胎儿是很好的,你若是孕期不安生,就叫人拿去煮汤,每份汤里只需要加那么一厘就很有用,这可是好东西。”
燕云惜接过那小包粉末,感谢道:“姐姐有心了,这种好东西妹妹正缺着呢。”
花元香起身道:“我还得去到处转转,给那些娘娘们请个安,我走啦,你好好歇着吧。”
燕云惜陪着起了身,笑着目送她出了门。
前者刚走,她脸色瞬变:“把那东西给我扔了,谁知道她差什么劳什子来害我。”
宫婢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刚拿起来,燕云惜又变了卦:“慢着,别扔了,收起来吧,日后没准用的着,别辜负了别人一番心意才是。”
她阴晴不定,三番两次,让手底下的宫奴不敢多言,慌忙的收了东西便退了下去,生怕手上动作慢了,再招惹来她的一顿责骂。
“太后,葡萄还是少吃的好,毕竟是甜的,吃多了嗓子疼怎么办。”叶未央边剥葡萄边念叨着,一旁的冬霜不住的给她摇着扇子。
太后笑着哼道:“别糊弄哀家,分明是你剥的累了,不想伺候哀家了才说这些的。”
叶未央撇嘴一笑:“太后您真是的,人家在这里剥的辛苦,好心的为你健康着想,你到是反过来说的人家浑身都是不对似的。”
“瞧瞧这张嘴,哀家还没说她一句什么不对呢,就有话等着了。”太后跟冬霜那告小状,冬霜笑道:“太子妃娘娘是好心的,太后也是好的,谁叫奴婢年岁大了,无法同时伺候两位主子,全是奴婢的不对才是。”
三个人说说笑笑着,叶未央明显的好心情,跟这夏季里灿烂的太阳一样遮挡不住,扫去这些天的阴翳,她笑起来的样子纯净无邪。
“你瞧这丫头笑的,明眸皓齿,柔靓清丽,就跟哀家当年初入宫时的样子一样,岁月催人老啊,哀家如今已是白发苍苍了。”
“太后说笑了,哪里年纪大了,民间那些诗词人,到了八十岁的也没说自己老啊,八十的老翁娶了十八的姑娘,他都没泄气,太后您这般年纪跟那八十岁的一比,不还是青春的很吗?”叶未央敢在太后面前言语无状,也是太后喜欢她的表现。
“啊?八十岁还娶十八的姑娘?是不是真有此事啊?”冬霜瞪着大眼,把疑问替太后问了。
叶未央本是随口一说,此时干脆信口开河道:“如何不是,那老头还作诗说,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她刚念完,太后与冬霜便哈哈的笑了起来,追着问道:“那旁人就不说什么吗?”
叶未央转念一想,嘿嘿一笑:“如何不说?那老翁的朋友也开他玩笑,写了个诗说,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