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何事,还轮不到外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杀生丸狠戾出声,光鞭随之抽向了对方,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他的动作没有以往的连贯,挥出的几鞭只有一鞭扫中了对方,却也只是划破了那人的面颊。而他人虽是站了起来,却气息不稳,额头还渗出了几丝冷汗。
“呵呵呵~~~不愧是西国的殿下呢,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挥动你的‘利爪’啊……”那人跃在树枝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脸颊边的血痕,“那如果我今天就拔掉你的利爪,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啊?是不是做一只丧家犬比较……”
“嗖——”一道箭羽破空而过,射向了大言不惭的妖怪。
妖怪微闪了闪身,就用手直接接住了那枚箭羽,没想到手上倏忽传来一阵灼痛,让他立时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低头看去。
只见那处被灼伤的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变得有些血肉模糊起来,伤口上还隐隐冒着白烟,妖怪的碧眸暗了暗,猛然抬起他那噙着张狂邪笑的头颅,死死地盯向搭弓射箭的夕月,阴冷的话语不自觉脱口而出。
“小巫女这么急着找死,我便成全你。”
夕月也不等他的话落,接连射出了几道疾速的箭矢,加之杀生丸光鞭的攻击,那只妖怪反而没占到多少便宜,还被箭矢和鞭子伤了好几处地方。
她抽空扫了眼杀生丸,见他伤口处已经开始渗出的血迹却仍然挥舞着光鞭没有停下,心头一揪,皱了皱眉。
此种境地,如果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付这个妖怪的话,估计都会是处于下风的那方。而现在,杀生丸的光鞭将对方控制在中远的距离靠不近两人,方便了她弓箭的远距离攻击,这才让他们处于有利的地位,可是……她摸了摸为数不多的箭矢,这样下去,只会耗损他们自己的体力。
夕月瞬间做出了一系列的分析规划,收了手上的箭,对上望过来的金色眸子,比着口语道:“坚持下!”便跑到自己的背包处,掏出当时枫婆婆给她留下的一些驱妖的物品和工具,她从中间拿出一个药罐和空竹筒,跑到火堆边,打开药罐就对着还在打斗的两人道。
“看我的毒粉蚀骨驱妖散!”
“嘭——!”药罐里的粉末一遇到火焰,瞬间发出一声爆破,一股浓重的让所有妖怪都讨厌的气味瞬间弥漫起来,夕月拿起空竹筒对着火堆就是一阵猛吹,散落的粉末和气味霎时飘散在了他们周身的全部范围内。
那妖怪捂着鼻子后退,用衣袖挡住散落的粉末,见有些地方真的被侵蚀溶掉,愤恨地看了一眼弥漫在烟火中的两人后转身,拖着尾巴准备离开这里。却没想,夕月早已在一旁观察着它的举动,吹完烟火后,立马搭弓射箭,只一瞬,就和着杀生丸冷厉的光鞭,一起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见那只妖怪从树上掉到地上,杀生丸这才跌坐回地上捂着口鼻喘起粗气。夕月看到后,忙用土灰把火堆掩埋,拿起几张大叶子帮他把周围的烟灰扇掉,“你还好吧?”
杀生丸对她摆摆手,“去看看它死透了没。”
夕月点头应下,抽出武士刀走到那只妖怪倒地的地方,看到对方被她的箭羽射穿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心知它已经死透,便回到背包里,重新燃了一把火,寻了些枯草盖到那只妖怪的身上,用火把将其点燃,直到看着它化为灰烬。
她深知,对于这种心存邪念恶意的妖怪,一定不能放它离开,因为一旦放他离开,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都会是一种麻烦,所以,还不如在能将其斩杀掉的时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火光明灭间,夕月突然忆起在特种部队里接到的一次任务。那时,也是一场大火,将她的几个队友和一群不法分子燃成了灰烬,而如今她依然活着,却不知那些人是否有个好的来世。
夕月将两人呆着的地方收拾了一下,就坐到了杀生丸的身边,递出之前拿给过他的伤药,“看你的伤势应该不轻,而且经过刚才那么一下,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吧,涂一下好的也快些,不然之后再遇到这样的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杀生丸这回倒是没有拒接,只深深看了眼夕月后,撩开自己的和服,露出了白皙又健硕的身躯。只不过上面那道深深的红痕破坏了几分美感,让夕月心底生出几分叹息。
一时间,静谧的暗夜下只有偶尔的鸟虫的鸣叫和清风微拂过后的轻颤。
翌日,夕月是在一圈暖暖的绒毛中醒来的。
睁开惺忪的睡眼,她不自觉摸了摸身下的绒毛,这才被触感蓦然惊醒,看向了身边靠坐在树旁目光深邃悠远,望着远方的银发犬妖。
夕月不清楚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当时听着身边人轻浅的呼吸和偶尔传来的虫鸣,眼睛就开始打起架来。因为白天走了一路,再加上晚上来了那么一出意外,没有任何征兆的,她就突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不过……揉了揉身下的软毛,夕月扬起了嘴角,这家伙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
“伤口好些了吗?”
“无碍。”
“你之后要去哪里?”
“没有定向。”
“既然如此,介不介意陪我走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