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一鸣惊人的乐师是最重要的一环,却颇为力气。
她看中的乐师,不是那些歌栏舞阁的著名伶人。
因为她觉得,那些伶人到底是底层之人,心境上难以达到一种脱俗的境界。
在学识上也缺乏底蕴,更关键的是,这些有名的伶人,京城的权贵都见惯了,自然不会觉得新奇,就难以做到吸引人。
所以她选择的对象很惊人——礼部侍郎曲流水。
曲流水是京城一绝的琴师,连皇帝也赞赏他的琴技天下无双。
但这个人是风雅名士,而且还是个从二品的高官,有钱又有权,心高气傲得很,除了皇帝,谁能请得动他。
让他来像伶人一般演奏,门都没有。
反正钱是请不动他的,必须要打动他的心。
显然要将这个人请来很难,总之季婳在他门口蹲了几晚,他都不肯见她。
季婳也恼火了,明白太文雅的作风,是搞不定这个人的。
面对这种顽固分子,必须粗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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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婳直接夜里翻围墙,跳进了他起居的院落,闯进书房。
只见一身白衣的帅哥曲流水,正在优雅的弹奏最近得来的琴谱。
曲流水没想到她竟然敢明目张胆的闯走来,瞪大了眼,又惊又恼:
“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无耻,三更半夜竟然闯进男子的房间,快快离开,否则我会让人赶走你。”
“没有达到我的目的,我是绝对不会走。”
季婳气势逼人,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逼视他。
“你号称天下琴绝,我却觉得名不副实。”
“你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曲流水皱眉,他并不认得她。
可是心中的傲气也被激起了,世人都在称赞他,头一次被人说名不副实。
高傲的人,自然容不得别人如此轻蔑他。
“我觉得天下比你厉害的乐师还多着,而且你身为天下第一琴师,却又很多有名的曲子没有听过,没有弹奏过,你又怎么说得上一绝。”季婳口气张狂,挑衅他。
这种人,只有激到他的傲气,才能让他动容。
曲流水果然怒了:“我曾搜集天下琴谱,虽未必能尽得,但自上古流传的有名曲谱,无一不知道,怎么可能很多名曲没听过。”
“那我就让你听几首绝美的曲子,看你知不知道。”季婳挑眉,自信的走到弹琴的地方。
拉上纱帘,根本不容他拒绝。
曲流水自视甚高,对于这个名不经传的女子,自然不以为然。
正想高声命人将她赶出去。
却突然听到纱帘后传来淙淙音乐,他不禁顿住了脚步。
皱起眉来,这音乐确实没听过,音色独特,清脆而丰润,竟比琴铮的音色更润泽,音域也更广阔。
奇了,他不由得静下心神,细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