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的能耐的确不一般,她仅从刘筱雨的口中得知在路上睡了一觉,错开了案发的时间便逐步敲出其中的猫腻。不过,好在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张晓凡杀了人,也没有打错将这件事情抖落出去的意思。当然,张晓凡不是傻子,他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只是卖她一个面子把马世龙交出去。
方寒等人这两天可是累够呛,东奔西跑的来回折腾,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个个顶着熊猫眼工作。等他到尚德堂的时候,发现马世龙浑身上下都是水,一个劲的在那里打嗝,跟只落汤鸡似的,哪像背着好几条人命的模样。
“头,真的是马世龙,这小子化成灰我都认得。”赵卫民肯定的说道。
方寒大手一挥,说道:“先把他带到局里,告诉冯局我一会儿就回去。”
赵卫民等人知道他有话要说,也不吭不响地把疑犯带走,留下了方寒一个人在这里询问情况。[
方寒嘴里叼着烟,上下来回打量着张晓凡,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事。自打在安济服务区认识他开始,好像这小子就跟个谜团似的,谢、王二人的落网,可以说是一个巧合,但其中很可能是眼前的家伙干的好事。而且,在安济服务区里,谢、王二人也口口声声说是见到了鬼,与这次的情况十分类似,都属于令人费解的那种类型。
张晓凡倒是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喝着茶抽着雪茄,还时不时地逗弄着大黑,却不多看对方一眼。他既然敢把人交出去,就不怕对方查到自己头上,冲其量也是荆坤跟冯得生暗中的阴谋,跟他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方寒问道:“你就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别以为凌家跟你关系不错就可以逍遥法外,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他冷哼一声,说道:“荆四死的时候,你虽然有不在场的证据,但距案发现场不足百米。荆永高死的时候,你也是在附属医院里,就连博海酒店发生的事情,也有人曾经见到过你出现在酒店大门外侧。不要以为监控录象里没有照到你的身影就可以证实事情跟你关,你要相信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晓凡听到他的话觉得挻有趣的,说道:“我的方大队长,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些钻牛角尖了。荆老四这个家伙死的时候我是在车上,荆永高跳楼的时候我也在医院里,可要我真杀了人,肯定会有人看见,难道说我会隐身术或是分身不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封建迷信要不得。”他笑了笑,接着说道:“马世龙这个重犯窜到我家里行窃,被当场抓住并送交司法机关,这可是一个好市民见义勇为的表现,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要都这样以后谁还敢做好人好事?”
方寒也被他的话气乐了,这厚脸皮跟铁打铜铸似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把柄。”
这不依不侥的性格真是让人头疼,张晓凡也不是吃素的主,不可能让他这么损也不回应一句。他放下脸来,冷声道:“我是看在你是个人物的份上给你几份脸面,别他娘的跟我来劲,你有这个本事怎么不去把荆老四跟他的狗屎侄子绳之以法。你去大街上打听打听,整个古街的人谁不知道荆永高的德性,被他祸害过的女人搬起脚指头都不够数,那时候你在干嘛?你怎么不为民申冤?荆老四走私古董国宝,你们也知道,为什么还让他逍遥法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给逮了?现在他们都死了,你就跑到我这里来嚷嚷,你是不是看在荆家财雄势大不好下嘴,而老子只是个医生好欺负,想要当个搅屎棍心里才舒坦?”
方寒被他拿话顶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他不是不想抓荆家叔侄俩,而是实是手中实在没有证据。张晓凡说的不错,谁都知道荆永高是什么德性,当他带着人找到受害人之后,见到的只是荆家的律师带着支票跟受害人谈价钱,要是对方不接受的话就派人上门恐吓。受害者的家属见到这样的架势多半敢怒而不敢言,几乎都选择了妥协,也撤消了控诉。
自古就是民不举官不究,连受害人都找不着了,谁又能处理这些案件,哪怕像冯玉玲那样性情刚烈的女子报警,也会被荆老四派人给蒸发了,尸首都找不着地方,一度之间方寒很想把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给做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法律就是法律,不能凭着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要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个社会就乱套了!”方寒咬牙说道。
张晓凡轻笑道:“你又错了,我没有乱来,难道说帮你们抓捕歹徒也有错?而且,我们警民之间还是合作的挻愉快的。下午的时候,母老虎让我帮她收集荆老四的罪犯证据,我不是也答应了,只是不巧的是荆老四已经挂了,这些证据也多半并大用。”
方寒站起身来,说道:“如果不是穿着警服,也许我会赞同你的观点,但很抱歉,有些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谢谢你的配合,我也替被马世龙杀害的家属感谢你的义举,再见。”
望着方寒离开的身影,张晓凡长长一叹,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像方寒这种真性情的汉子是越来越少了,刚过易折,也不知道这小子可以走多远。
谁又能知道他最后的话是什么含意,也许是在另一方面对张晓凡除去荆永高跟荆老四这两个祸害的认同,也可能是代表受到荆永高兽行的女孩给他的感谢。但论如何,方寒坚定了他自己的信念,并没有选择在任何势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