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延芳是自己驾车离开的,蛇哥和许三德没有见到张晓凡从卡座里出来,也知道事情出了意外,很可能闹得挻大,要不以老大的性子是不会这样杵着不吭声。
“小三子,你瞅老大这是怎么了,自个儿楞在那里也不招呼咱们过去?”蛇哥有些担心地问道。
许三德琢磨了一下,说道:“芳姐刚才出去时我偷瞄了一眼,她脸上带着得意,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要说老大为什么猫在卡座里不吱声……我想他是被什么事给难住了,暂时想不出什么好计策。”
“难住了?我就不相信什么东西能难得住他。”蛇哥对张晓凡的信心从来都是盲目的,就没他干不成的事儿。
许三德看事情比较客观,神情凝重地说道:“老大的能耐咱们都清楚,可神仙也有烦心事,说不定真有些大事拿不定主意。”[
“那容易啊,咱们加起来不正好三人吗?有句老话说的好,三个修鞋匠,胜过诸葛亮,咱们一起合计总比一个人强得多。”
许三德尴尬地说道:“大哥……那是臭皮匠,不是修鞋匠。”
蛇哥脸上有些挂不住,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笑骂道:“老子书念的不多,你小子也强不到哪里去,赶紧把门关了。”
许三德机灵地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随即把大门从里面锁死。两人一块儿走到卡座旁站着,没敢打扰他思考问题。
“坐吧,跟我没那么多规矩。”张晓凡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蛇哥拉着许三德坐下,试探着问道:“老大,那娘们说了什么,好像你的心情有些不好?”
张晓凡掏出烟盒,抽出几枝递给两人,一阵吞云吐雾之后,说道:“五天之后,范云飞要运白面过来,他让你带人和马延芳去接头。”
蛇哥和许三德互视一眼,笑道:“老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原来阿豪也干过这事,只要把风声控制得严实,一般出不了什么大……”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笑道:“差点忘了,咱们这是干卧底来着。”
张晓凡却是笑不出来,头也不抬地抽着烟说道:“数量是四百多公斤。”
“咝……”蛇哥和许三德全都倒抽一口凉气,惊得跟见了鬼似的。这么大的数量够枪毙十多分钟还不带停的,算是东海市有史以为头号大案,范飞云是疯了还是吃撑了,没事整这么大的东西干什么玩意!
张晓凡见到他们吃惊的模样,打算再给他们添上一把火,“范家和白道上的关系你们也清楚,这篓子要是捅出去,怕是谁也讨不着好,不仅要牵出一大批人,咱们的下场也不见得好过。”
蛇哥满脸上淌着冷汗,有些骇然地说道:“那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当成不知道这件事?”
张晓凡摇了摇头,说道:“马延芳打算事后离开东海,不再插手这里面的事务。她测的没错,范云飞挻而走险自然有他的道理。只等把货交给孙宝胜时,你的手下还有马延芳都得被灭口,死全尸。”
“我草,这孙子忒毒!日他奶奶的嘴!”蛇哥咒骂道。
许三德眼珠子一转,讶然道:“老大,咱们这是干也是死,不干也是死!”
张晓凡默默颔首,说道:“现在事情就是这样,不干的话,你和阿明两人是必死疑,东海道上的人是不会允许走露风声的。但要是干了,看似是大功一件,却很可能是个定时炸,坦若这边的人顶不住压力,咱们就得做枉死鬼,连沉冤昭雪的机会都没有。”
蛇哥用力一拍大腿,怒气冲冲地说道:“老大你发话吧,是生是死咱们弟兄们都听你的,范云飞这杂种根本就不是人养的!”
许三德也肯定道:“我的命就是老大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一百多斤就搁这儿,只要老大发话咱绝不皱下眉头!”
张晓凡见他们义愤填膺的模样,从容地笑道:“事情还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但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最好的估计,否则凉了尸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他的心中有些暗恨,论这件事是成是败都伤不到范云飞半根毫毛,这小子猫在国外滋润的很,哪怕就是国内闹翻了天,他都可以躺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为什么要把这么大批毒品运回国,难道他就不懂这里面潜藏的危险?还是说他真是急需用钱,还是一大笔的费用?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先行自保,其后再谈别的事情。”张晓凡考虑清楚,对许三德说道:“你刚回到东海,暂时就不要轻易露面,先避开平时混迹在一起的那些家伙,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落脚。你千万记得,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地方也得多挑几处,狡兔三窟的道理放在哪儿都适用。花费的钱全找你大哥那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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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凡又对蛇哥说道:“这次的事情一过,范家也得完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同样遭殃。你把汇在手上的钱拎了,不要跟他客气,但也别让人察觉。银行帐户里面的资金和马延芳打个招呼,以别的名义调走,事后将账本之类的东西一把火烧了。哪怕事后真要跑路,大伙儿也不至于光着屁股\奔。”
蛇哥咧嘴一笑,这话听得心里舒服,做事还得跟着老大有奔头,怎么着都亏不着手下人。“那咱们这次干了?”
张晓凡点头肯定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既然决定跟老范家死磕,就不能畏首畏尾。不过,行事的方法多种多样,咱们也不能硬来。”他说到这儿,有些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