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的气质独特,在小院中饮茶的身影仿佛与外界融为一体,自然而又恬静。
兰兰和大黑戏嬉到石桌旁的时候,见她那儿独酌,便奶声奶气地说道:“柳姐姐,你想和大黑交个朋友吗,它很乖不会咬人的。”
柳嫣然对小丫头很有好感,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你俩就在院里玩耍便是,别到前堂中吓着病人,知道吗?”
兰兰搂住大黑的脖子说道:“知道了,大黑也不会吓唬人的。”她拉着大黑便想向外走去。
然而,大黑的目光始终盯着柳嫣然,鼻头轻耸,脚步放缓地围着她转悠,似乎对她颇有兴趣,论兰兰怎么劝也不肯离开。[
柳嫣然从未见过这么雄壮的犬类,被大黑盯着也不好受,神情微恼地拍着桌子想要吓退它。可大黑这家伙除了不会说话之外,跟普通人没有区别,胆子更是大的离谱,怎么可能会被柳嫣然给吓住。它轻蔑地瞥了眼对方,高傲地站在柳嫣然的面前,就这样跟她对视着,分毫不让。
柳嫣然有些楞神,她见过村里的土狗还有山上的狼,却没见过像大黑这样的异类,那拟人眼神分明就是不屑一顾,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味。
这时,张晓凡走到小院里,让大黑和兰兰到边上玩去,他有事情要谈。
柳嫣然望着大黑得意洋洋离去的背影,说道:“张大夫不仅交友广阔,还豢养异兽,倒是称得上是一位奇人。”
张晓凡轻笑道:“大黑就是比一般的狗聪明些罢了,哪是什么异兽。不过说到交友广阔,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有个人你可能认识。”
柳嫣然闻言一怔,好奇道:“哦?不知张大夫说的是谁?”
张晓凡说道:“她姓叶,名叫香儿,原籍湖东县小莲子村村民,洪武三年生人。”
柳嫣然娇躯剧震,脸上出现惊骇的目光,轻呼道:“小香儿不是死了吗!”
“怎么,柳医生认识她?”张晓凡好奇地问道。
“不,不认识,我从未见过她又怎会认识。”柳嫣然眼神有些躲闪,避开张晓凡的目光说道。
张晓凡笑道:“是吗?可是香儿却好象认得你,她说你在湖东县一代非常有名气,为世人称为活菩萨。”
“我、我……”柳嫣然欲言又止,原先傲然的神情不在,换成了慌乱与不安。她咬牙说道:“张大夫,请恕嫣然理,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如果给你带来不便,还望见谅。”
张晓凡起身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每个人都有权利保守自己的秘密。当然,你在尚德堂工作,我也会给你适当的照顾,身份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让你能够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柳嫣然大喜,忙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才是,请受小女子一拜。”
“别,别……”张晓凡赶紧上前扶着她,满头黑线道:“柳医生,咱们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不兴这套东西。香儿,香儿……”
他扭头向二楼喊去,只见叶香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的奔来,跑到柳嫣然的面前,小声地用湖东县城的土话问了一句,脸上还带着些许羞涩。
柳嫣然拉着她的手也同样用方言回答她,很快两人都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的,把严静和冷霜两人看得是满头雾水,就连大黑都看傻了眼,被兰兰揪着毛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懂她们的方言,不是中州口音也不是东海的口音,张晓凡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也只能作罢。
她们在小院里聊着起劲,张晓凡也没有让柳嫣然坐诊。他套上外衣,来到前堂接待病人,闲暇时还会回头看上两眼,心想:两都是朱元璋时期的人,相隔几百年后还能够再见上一面,命运也真够神奇的。同时也在暗中猜测,香儿是阴魂之躯,几百年不死是很正常的,可是柳嫣然是活生生的人,身上没有丝毫的古怪,又怎么能够存活至今?
起初他还怀疑会不会是尸魁一类的邪物,或是山中精怪延其性命。但刚才观察了一会儿,柳嫣然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凡人,身上没有半点阴邪的气息。[
张晓凡想不通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暂时不去理会,也并没有逼迫柳嫣然吐露实情。
严静递给病人药包的时候,问道:“晓凡,你那个外国朋友和柳医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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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她们原来在国外的时候见过,好像是老相识了,有些年头没见了。”张晓凡随口胡诌道。
“可是……可是柳医生不懂外语,她们俩怎么会聊的到一块去的?”
张晓凡说道:“香儿是华西混血,他父亲会说咱们这边的方言,碰巧又都是老乡,沟通没有障碍。”
严静恍然道:“是这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她长得真挺漂亮的,皮肤就和牛奶似的,我还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外国人。”她说着便回到药柜里,一个外国人和华夏本地人是老乡,她总感觉有些别扭。
不止是严静觉得别扭,就连大黑这家伙都搞得满头雾水。它见好友香儿跟陌生的柳嫣然聊得十分投机,又说着它听不懂的语音,于是就扭着身躯去凑热闹,把香儿惹得娇嗔连连。
一个上午相安事,张晓凡看病的很快,加上病人也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过来问诊,也没有什么忙的地方。到了中午的时候,张晓堂这家伙领着马宁宁上门蹭饭,还亲热地和大伙儿打招呼:“哟,都在呢,我刚还在考虑是不是到醉仙楼去吃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