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卓铭向报社提交了辞呈魔神遮天。舒蝤鴵裻报社本想以更高的薪酬留住卓铭,但他的心意已决。卓铭给慕枫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离婚的事。慕枫因这消息激动得一夜未眠。其实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是卓铭想从小枫的嘴里套出一些有关芝艾的讯息。原先因为邓薇的关系卓铭没办法开口问,如今终于没有顾忌了。
“我姐在哪儿嘛,嘿嘿,嗯,怎么说呢,我只是知道她以前在基辅呆过,至于后来有没有移居其他地方就不清楚了。她偶尔给我通电话。不过从来没有固定的手机号码。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啦。好运喽!姐夫!”电话里,慕枫“咯咯”地坏笑着,可以想象,这小子当时肯定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啊,为什么总有种被骗的感觉,小枫这小混蛋。”卓铭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乌克兰,基辅……芝艾……”
去乌克兰的签证七天后能下来。机票买在了八天后。在等待签证的这段期间,除了去乌克兰使馆以外,卓铭大都呆在“you”咖啡厅里。日记照旧每天被亲笔记录下来,只是,心情不一样了。头脑中无数次幻想着与芝艾重逢时的场景,心里紧张又兴奋,还怀着惴惴不安。这几日卓铭居然破天荒地好好吃饭了,甚至还为自己买了几套合身的新衣服。情绪时喜时忧,变幻莫测。三年了,他还要等待多少年才能见到她呢?迄今为止,能不能找到她还是未知数。长期生活在重压下的他早已不如当年年轻英俊,他曾承诺给她幸福的家庭,最终却辜负了她。如果真的有一天找到她了,她还会如往昔一般迷恋他吗?她还愿意,重新和他在一起吗?冥冥中,他的心绪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恐慌。
一个宁静的午后,天上飘起了太阳雨,雨滴细微而稀疏,根本都无需撑伞。朗朗的晴空中,在云与云之间浮着一抹七彩虹,淡淡的,光泽透明而清澈,美得自然而纯净澹。
飞往基辅的航班要下午六点钟起飞,留在国内的最后时光,卓铭没有一个人闷在房子里,而是选择来到“you”,坐在靠窗的位子,照常品着咖啡,同时安静地写着此刻想对芝艾讲的话。阳光泼洒在他微微含笑的脸庞上,反射的光芒有些刺眼,他不禁晃了晃本子。
这时候,店里又来了客人。这位客人颇有礼貌地跟店员打招呼,虽然她的中文音调一听就是外国腔,但与人的对话交流掌握得自如流畅。
卓铭好奇地抬起头,只见前方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印度女人。女人看起来很年轻,秀美而灵动,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长发及腰,眼睛出奇地大,可爱至极。上身套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鲜艳的波西米亚大摆长裙,一双浅粉色的球鞋,整体看起来,好似学生装束怀。
印度女子在挑选座位时也注意到了独坐一桌的卓铭,就在她的视线触碰到他的面容时,她愣住了。一抹纯净而灿烂的笑颜绽放在女子如花般的面容上。毫不犹豫地,女子轻轻走向卓铭……
卓铭只觉得一阵糊涂,这个印度女人想干什么?难道她认识自己?
果真,一切如卓铭所料。女子停在卓铭面前,对他友善地一笑:“好久不见了!恩人!”
“嗯?恩人?”卓铭二丈摸不着头脑,奇怪地望向女子,回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是……?”
“啊,我还记得恩人您,而您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女子不由得沮丧起来。
卓铭汗颜,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笑了笑:“抱歉啊,真的记不清了。”
女子看到卓铭诚恳的模样,偷偷地笑了。她主动坐到卓铭对面的沙发椅上,认真道:“那么,您还记得吗?七年前,在印度,您曾挤在旧德里的一条杂乱小街上观看少女献艺,少女很努力地跳着舞,围观的人多得不胜枚举。然而,一曲终了,观众们大都不留施舍直接散去。因为几乎没赚到几卢比,女孩不得不挨哥哥们的暴打。这个时候,恩人,您出现了。您给了我们很多钱,足够供我们生活很长时间。因此,那日成为我儿时唯一没有承受暴力的一天。所以,真的,谢谢您!”
记忆之川引领着卓铭回到过去,啊,在印度的那段日子,他终生难忘。那是与慕枫相识,与爱人相逢之地,还有的,就是遇到了此时正坐在自己眼前的印度少女……
“啊,原来是你!”卓铭震惊地望着印度女人,继而笑着摇摇头,“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真没想,这辈子还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你!”
“呵呵,我也没想到啊。命运,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女人偏着脑袋再次露出微笑。
“呵,可是,你怎么会到中国来呢?”卓铭放下了手中的笔,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女人稍稍考虑了片刻,继而答道,“呵呵,这其中还是挺复杂的。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哥哥们的欺凌,他们天天用鞭子抽打我,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于是,我想到了逃命,就算不跟着哥哥一起过,我照样也能活下去。所以,趁着夜深人静,哥哥们熟睡时,我逃了出来。我直奔港口。夜晚人们的视力会变差,困倦会使提防心变弱,于是我趁机偷偷溜上了一艘即将抛锚的货船。那时只想着可以逃到没有哥哥的地方就好了,自己根本也没想过应该去哪儿。很巧地,货船驶往中国。船停在了上海港口,我也跟着偷偷来到了上海。用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