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阴冷的冬雨飘零于世坏坏总裁,女人你敢冷淡!。这般恶寒的雨滴给人徒增着实的不安之感,淅淅沥沥,久不退去……
宁静的冬夜,温馨的小阁楼里,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盈着温暖体温的被子里,卓铭伏在芝艾的身上……
他把头搭在她的胸口,轻轻地握着她依旧冰冷的手。他惬意地闭着眼睛,安静而平稳地一呼一吸。芝艾则轻轻爱抚着他的面庞,在他的唇畔留下了淡淡的吻痕……
彼此的贴近营造出温暖的环境,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时间的洪流似乎于一瞬间中止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滑到了他胸口的刀疤处,那是刚刚才爬上嫩肉愈合的伤口,痕迹很深,估计一辈子都下不去了吧……虽然卓铭本身并不在乎多一个这样的刀疤,但对于芝艾而言这道疤痕分外刺眼——这是一个象征,也是一个讯号——周凯要杀掉赵卓铭的信号!如果这次刀子刺入胸膛,那么下一次,会不会就是心脏了呢?她突然毛骨悚然,甚至连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其异样的卓铭微微睁开了眼,竟发现她正含着泪花瑟瑟发抖,满眼的惊恐暴露无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关切凝视着她,并揉着她绢如细丝的长发,希望能稍稍安慰一下她。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慌张地避开他柔情似水的眸子,就连贴在他胸膛的手指也收了回去……
“不……没有……没什么……我只是……呵呵……”芝艾垂下眼,支支吾吾却不知如何搪塞过去,她还是不愿意让他知道她此刻在担心的问题,他清楚得越多,就对他越不利。
她愈是逃避,他反而愈是执着。
他直愣愣地盯着她的瞳孔,伸手托起她的脸蛋,有些不满地嗔怪道:“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被我胸口这道刀痕吓怕了……是吗?你是不是觉得……他下一次要戳进的……必是这里,对不对?”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左侧——心脏所处的位置。
“傻瓜!”芝艾凝噎了一声,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然而,那声音的骨子里却彰显着无力,是啊,她如此坚决地想守护他,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周凯真的拿卓铭当做她的挡箭牌,那么,在除掉她之前,必先杀死卓铭。她怎么能躲在他的背后,让他做无谓的牺牲呢?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他不可以放下一切,甚至是性命,来保护不争气的自己……
此刻,卓铭的神色顿时冷毅了不少,他将视线抛向桌上的手枪,深深吐了口气:“我要保护的人是你,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明明知道你很难战胜周凯,十年来的周.旋,迟迟无法对决,不就是这么原因吗?他太过强大,太富有心计,不是你单单一个女人能解决得了得!所以你需要我,我来帮你对付他。他来刺杀我,不免令我觉得有些兴奋,我果然是引起他的注意了啊!我要告诉他,慕芝艾不再是当初孤军奋战的可怜女孩儿了,她的男人总有一天会替她亲手手刃他!”
“卓铭,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芝艾含着泪摇着头,周凯和卓铭实力相当,不,应该说周凯很可能更胜一筹,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卓铭年轻冲动,在看不清周凯的诡计之前,极可能就被干掉了。这是日夜缠绕她的噩梦,折磨得她魂不守舍。她不敢面对赵卓铭的死,他是她活下去的勇气与动力,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他,她便再也寻觅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了,诺大的人世竟无一席之地得以容身,那是没有未来的恐惧,人怎么能够没有未来?对她而言,了无未来可言的生命,只能回归于终结。
卓铭吻着她粗糙的手指,阖上眼轻轻道:“这个世上,唯有你值得我这么做。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心灵与身体的双重结合让我更加感知到了这一点。芝艾,我在希腊对你表白的那一晚就曾说过,从今往后,我便是为了你而存在。你放心,我发誓,绝不会死在周凯手里的。为了你,我也要好好活下去。所以,你不要害怕,芝艾,相信我……”
闻此言,她的眼泪终于滑下了眼角……只好把头埋进他的胸口,紧紧地环住他的背脊……他吻着她的额头,并以炽热的双手抚慰着她柔软的身体,仿佛安抚着一只受伤的脆弱的小鹿……
这个冬夜,如此地静谧……
然而,寂静之下,必有波澜,浪涛暗涌,罪恶应运而生。
冷雨冥夜,慕家旧宅:
窗棱前,慕枫久久屹立,他的视线环绕着户外暗淡阴凉景致,思绪却不经意间飘摇至远方……
梧桐树在风雨中摇曳,从那颗梧桐还是小树的时候,慕枫就爱上了它。它总是不肯倒下去,纵然、狂风暴雨折弯了它的腰,它依然挺立在庭院。那一刻,他蓦然觉得,某一类人就宛如这颗壮硕的梧桐,永远都不屈服。那么,他自己也属于这一种人吗?他扪心自问,却终是得不到答案……
隐隐约约,身后蹿出一道鬼影,那般轻盈无实感,让他内心涌出一股恶寒……
出于潜意识的自卫本能,他以迅雷之速抽出腰间的匕首,转身朝那暗影狠狠刺去!
“是周凯!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慕枫的大脑发狂地怒吼着,眼睛也憋得血红,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