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线儿的体质确实是太脆弱了,脆弱到让那些专家学者们挠头的地步,连抢救也只能是保守的抢救,除了吸氧之外,只能用药物稳定童线儿的情绪报告老公,申请离婚。专家们不敢对童线儿做出一些大的动作,唯恐一个操作不慎,这位我见犹怜的小姑娘就会香消玉殒。
抢救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的,从他们的脸色上,在门外守候的吴棣等人已经感到了不详。
方阿姨已经不再流泪了,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神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凌静茹和罗建玲一左一右伴在方阿姨的身侧,此时,她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可是,她们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开口安慰她。
吴棣也坐到了小桌旁,漫长的等待让他烦躁不安。他伸手抓起童大海面前的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烟叼到了自己的嘴上。
童大海看了他一眼,把一直捏在手中的打火机递给了他:“人的命天注定,线儿的命运也许本该如此,你已经努力过了,我和你方阿姨心里都有数的。”
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的童大海竟然会安慰吴棣,不过谁也不会对童大海的安慰感到意外。
吴棣笨拙的点燃了自己嘴里的香烟,一股辛辣的烟雾钻进了口腔,被吴棣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头脑一阵眩晕。
为什么会这样?线儿,你难道就不能再多等几天么?建玲姐已经帮你去联系世界最顶级的医院来治疗你的病了,你连这么几天都等不急了么?
时间慢慢的流逝,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黄昏降临的时候,张院长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张院长脸上的表情,人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张叔叔,怎么样了?”罗建玲站了起来。
张院长凝视着罗建玲,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们进去看看她吧,她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适合动手术了。”
“什么?您的意思是······”吴棣蹦了起来,跟他同时蹦起来的还有童大海和方阿姨。
张院长叹了一口气:“病人情绪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造成心脉痹阻,气血紊乱,现在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如果她能够挺过这一关,我们可以考虑为她冒险进行手术,不过···哎,看现在的情形,她应该是自己也放弃了。”
方阿姨眼前一黑,身体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人们又一阵手忙脚乱,把方阿姨抬进了另一间房子,张院长翻看了一下方阿姨的眼皮,吩咐随行的医生为方阿姨打了一针安定。
方阿姨并无大碍,只是急怒攻心。其实,急怒攻心的人何止是她一人。
童线儿的病床前,吴棣被推坐到了最前面。人们知道,现在也许只有吴棣才能点燃童线儿生存下去的希望。
童线儿就像一个睡美人般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很平静,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可是这根本就掩饰不住她的憔悴。
人们就这样陪坐在她的身旁,说着那些宽慰的话,无非就是想要打开童线儿的心结,让她自己坚强起来,勇敢地挺过这一关去。
也不知道还处在药物昏迷中的童线儿是否听到了人们的话语,不过人们从童线儿脸上偶尔露出来的笑容中猜测,她听到了人们所说的话。
方阿姨被童叔叔搀了进来,安静的坐到了童线儿的另一侧。
方阿姨拉起了童线儿的小手,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握住女儿的手了。
扑簌簌的泪花从方阿姨的脸庞上滚落下来,落在了童线儿的手背上。
童线儿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人们的悲伤。
病床另一侧的吴棣也感觉到了童线儿的活动,他轻轻地摩挲着童线儿的手背:“线儿,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你也不想看到关心你、爱你的人们落泪吧,听话,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了我还带你去吃羊肉串,还有冰糖葫芦,我还要带你去故宫、去圆明园、去长城,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
童线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被吴棣抓着的手也紧了一下。朦朦胧胧之间,她听到了吴棣的叙述。
“吴···棣······”
细若蚁呓般的微弱呼唤从童线儿一直紧闭的檀口中发了出来,听到屋中众人的耳中无异于惊雷一般响亮,这是线儿从昏倒到现在整整七个小时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线儿,你醒啦?”方阿姨紧张的握紧了童线儿的手。人们也紧紧围了过来,连被人们劝着却不忍离开的罗建玲也一脸紧张的凑到了近前。
值班的医生快速的走了过来,翻看了一下童线儿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轻轻地向童大海摇了摇头:“病人还没有醒,脉搏比刚才又弱了一些,根据仪器显示,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人们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回光返照这个词,不觉得心里一紧。
“线儿,我在这呢。”吴棣捏着童线儿的小手轻声的说道。
童线儿现在的情形似清醒,似沉睡,让人可以感觉出她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复苏。
“···大···坏···蛋···”从童线儿的口中传出了这样断断续续的三个字,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绽开了。
吴棣轻轻地咳嗽了起来:“线儿,咱不带这么冤枉人的,要不,等你好了你也把我画成小猪好了,画成猪八戒······”吴棣想用轻松的话题让童线儿开心起来。
童线儿似乎听到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