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不行,我这就过去,在那里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冬儿说完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对司机说:“去天一广场!”
很快到了天一广场,我下了车,直奔西南角的长廊处,这里曾经是我和冬儿多次约会的地方,曾经,无数个夜晚,我们在这里静坐长谈,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谈明天,谈我们以后美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都随着我从一个老板成为一个打工仔而成为了泡影。
我边走心里边涌起一阵辛酸,还有阵阵的惆怅和失落
环境改变人,患难时刻见真情,这话说得不假,冬儿跟随我到了星海,她是从我妈妈那里知道我还是继续做老板才跟我去的,不然,她或许根本就不去,她本以为我跌倒后已经迅速爬起,还是那个牛逼哄哄的小老板,却不料我原来是个打工仔,小破落户。这也成为她最终离我而去的动因。
又想到海珠,她对我不离不弃,发誓不管我是贫穷还是富有,都会和我在一起。这让我每每想到这里就感动不已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一阵叹息
到了长廊,我在一个大柱子旁看到了冬儿,她正仰脸专注地看着柱子上的浮雕
我走近冬儿,边咳嗽了一声。
冬儿闻听扭头,看到了我。
我走到冬儿跟前,看着冬儿。
冬儿深深地眼神注视着我,默不作声。
我被冬儿看得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悲凉,又咳嗽了一声,说:“有什么事,说吧?”
冬儿还是不说话,还是专注地看着我的脸。
我深呼吸一口:“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和段祥龙在一起?”
冬儿点了点头。
“很简单,段祥龙现在和李顺一起合伙做生意,李顺今天约我吃饭,段祥龙也参加了”我说。
“嗯”冬儿点点头:“继续说!”
“就这些,没了!”
“没了?”冬儿看着我,面部表情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安。
“我明白你其实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来了怨气:“你放心,我和段祥龙今天吃饭,从头到尾都没谈起你不但今天,就是今后,我和他见面,也不会谈起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
冬儿面部舒缓了一下,接着却又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接着扭头看着远处。
“没事了吧,那我走了!”我说着,却站在原地没动,怔怔地看着冬儿的身影,心里又开始感到凄冷。
冬儿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没走呢?”
“我”我一时语塞。
“我问你,前天下飞机,在机场有个举着牌子接你们的,是谁安排的?”冬儿突然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我当然不能告诉冬儿是皇者,那岂不是等于把皇者出卖了,冬儿现在和白老三张小天之流的关系,我一直不明朗,还是不说为好。
我这时心里突然一阵悲哀,我分明意识到,我和冬儿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我已经要对她有所防备了。
“不知道?”冬儿敏锐的目光看着我:“小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撒谎,你一定到处去打听了,是不是?你以为你知道了,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思索着冬儿这话的含义难道,冬儿也知道是皇者安排的?还是冬儿在套我的话呢?
我的态度显然是等于默认了,冬儿和我在一起那么久,知道我此时的神态意味着什么,她长长出了口气,又转过头,同时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我似乎听到她在说:“蠢货!”
“你说什么?”我问冬儿。
“我没说什么”冬儿没有转头,淡淡地说:“小克,我想告诉你,做任何事,不要太自作聪明了,不错,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再聪明的人,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即使心里没有数,也未必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有些事,太清楚了,未必对你就是好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含含糊糊,有话就直说!”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做事须谨慎,不要凡事那么好奇”冬儿转过身看着我说:“我知道,你对我和白老三张小天这伙人交往很愤怒,甚至可以说是伤害了你,可是可是.我我”冬儿欲言又止。
“好了,住口!”一听冬儿提起这几个人,我顿时来了火气:“什么可是,你什么你?不就是因为他们能给你足够你挥霍的钱,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而我,不能,我没有不错,我现在是很穷,我没钱,但是,冬儿,我告诉你,我易克总有一天会重新崛起,我会崛起地比以前还要高,还要成功”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冬儿惨笑一下:“现在和将来,你都可以尽情鄙视现在的我,我不会做任何解释”
我看着冬儿惨淡的脸色,心里突然隐隐作痛,说:“曾经我是很鄙视你,但是,此刻,我突然不想了,想想也是,一个男人没钱,怎么能养活女人呢?你说的也不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社会,是金钱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我想和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价值观世界观,都有自己对生活对人生的理解和追求,每个人都不能强求去改变别人的观念,我不能去改变你,也没有资格去改变你,你有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