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没事了”李顺漠然说了一句,看也不看我,接着走了出去。
我们走出沙滩,上了台阶,瓢泼大雨中,狂风闪电中,李顺对我说:“你的车呢?”
“停在二号楼前!”我说。
李顺停住了脚步:“好吧,你先走——”
我明白李顺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住在几号楼,就自己跑到车里,发动车子,离去。
在暴雨中,我大脑蒙蒙的,麻木地开着车子往回走,心里突然充满了恐惧,对刚才那一幕的恐惧,对自己未知命运的恐惧。
我不知道,这样的恐惧是刚刚开始还是已经结束?我不知道,这样的恐惧何时是个尽头,何时会结束?我不知道,我要在这样的恐惧里走向何方?
回到宿舍,海珠已经熟睡,我脱下湿透了的衣服,简单洗了个澡,悄悄上床。
闭上眼睛,那血淋淋的场景在我眼前浮现,四虎死的时候那圆睁的双目让我感到阵阵恐惧和犯罪感。
我浑浑噩噩让自己睡去,却接连不断地做恶梦,又不时从噩梦中醒来
直到天亮时分,我才觉得有了困意,而此时海珠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
“哥,起来吃饭了”海珠推门进来叫我。
“昨晚没睡好,困,我再继续睡会儿”我说。
海珠走到床边,关切地看着我:“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发烧吧?”海珠边说边摸摸我的额头:“还好,不热”
“没事,就是昨晚大雨,我淋了雨,有些累,很快就会好的!”我说。
“嗯那好,饭我给你放在锅里恒温热着的,你多睡会,起来后记得吃啊那我去公司了?”海珠站起来。
“好的,去吧!”我从海珠笑了下。
海珠有些担心地看看我:“要不,我不去公司了,留在家里陪你!”
“别,别,不用,你在家里,我反倒睡不着了”我说。
海珠笑了下:“那好吧,那我走了”
海珠上班后,我蒙头继续睡,一直睡到下午3点才醒过来。
起床洗漱完毕后,我边吃早餐边摸出手机,给秋桐打了一个电话。
“早——”我说。
“还早呢,这都下午三点了!”电话里传来秋桐的笑声:“今天没在办公室看到你,原来你在睡懒觉啊”
“呵呵偶尔偷个懒领导处分我吧!”我说。
“去你的——”
“呵呵”
“打我电话什么事?”
“给你汇报个情况!”我说。
“讲——”
于是我把昨天下午董事长训斥平总的事说了一遍,秋桐听完,说:“哦是这样”
“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呢?”我说。
“见怪不怪!”秋桐说:“你就汇报这事的?”
“嗯”
“那我也给你汇报个事情!”
“讲——”
“下午一上班,董事长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谈话了”
“哦”我一怔:“谈的什么?”
“也是关于孙总前天下午在会上的讲话,董事长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说没有,董事长就笑了,说没有就好,说孙总是从大局和集体利益出发,让我不要想多了”秋桐说:“我刚从董事长办公室回来,正琢磨这事呢”
“哦董事长很叫人奇怪啊!这不大符合他一贯的性格脾气!”
“呵呵领导的想法,总是叫人猜不透的,不然,怎么叫领导呢!”
“我猜这其中一定有道道!”我说。
“别乱猜了,我们做下属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正事,领导之间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没好处!”秋桐说:“好了,不谈这事了,你集中精力给我把物流那一块盯好,刚开始做,别处什么叉叉”
“这个你放心,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我办事的效率和质量,你还不知道?”
“呵呵讲话越来越有底气了!”
“底气来自于实力!”我说。
“嗯这话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个霸气和豪气,男人都应该有这个霸气,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真的是不同了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呵呵以前你似乎一直唯唯诺诺的,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以前你一直是在故意低调啊,给我装啊”
“嘿嘿别老是拿我以前来说事哈!”
“好吧,不揭你伤疤了先这样吧,我待会要带小雪出去一趟”
“这个时间,去哪里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嗯”秋桐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去棒棰岛宾馆”
我一听,明白了,一定是李顺想小雪了。
我没有再问,挂了电话。
吃过饭,我开车往单位走,路上接到老秦的一个手机短信:“她已经安全离开宁州,在去星海的飞机上!”
我明白,老秦说的她是冬儿,冬儿正在回星海的飞机上,她平安离开宁州了。
想到冬儿,我的心里不由很黯然,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冬儿现在吃的是白老三的饭,在给白老三做事,现在是白老三的财务大总管。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宁州,不知在做什么?
我有些苦恼自己对冬儿的纠结,我不停地问自己,不是已经放弃了吗,不是已经互相放弃了吗?为何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内心不停地去 纠结?到底,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我曾经不停地告诉自己,许多的事情,经历过后应该让自己学会懂得。一如感情,痛过了,才会懂得如何宽慰自己;傻过了,才会懂得适时地坚持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