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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国呼延决的营帐内,呼延冰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呼延决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垂于胸前的青丝,从镜中看到呼延冰气愤的模样,她冷冷睨了一眼后道:“教养都去哪里了?有你这么不请自如的吗?”
呼延冰铁青着脸说道:“说,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呼延决冷哼一声:“我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你没看出来?身为一个君王连这般洞察能力都没有。”“你……”呼延冰简直想上去将她掐死。
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皇姐一向尊重,她对他虽然没有像百官那般讲求规矩,倒也有心扶持,所以他也不予计较,可是今日她的表现让他难以忍受,大敌当前她竟然就这么放了敌军,还阻止他进攻,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她的城府深到让男子都为之汗颜。
“我不管你存着什么心思,朕只想要让落败的赤焰国重振旗鼓,所以你别因一己私欲而让赤焰国在这世上销声匿迹。”他瞪着镜中的她警告着。
呼延决放下檀香梳转头缓缓站起身,那眸色中带着无惧和挑衅:“不要忘了,赤焰国的国君是你不是我,若是赤焰国最终走向灭亡,那有罪之人也是你不是我。”
话音落,呼延冰被气得面部抽搐,而呼延决却转身走向床榻道:“我累了,想休息,皇上请回吧。”
呼延冰看着骄横无理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呼延决,若非她是他的皇姐,他又怎会如此忍让?
走出营帐站在帐外,他心头开始迷茫。回想起当初若不是他的这个皇姐执意要扩展领土,而他也被她说动了,又怎会落到如斯田地?可是到最后,失去了城池又损兵折将,她却推得一干二净,百姓们只会说他昏庸无道。
而在呼延决求来两国援助之后,百姓们开始说她才是治国之才,若不是赤焰国不能让女人为王,恐怕她早已荣登帝位。
视线落向远处,不知他那游山玩水的父皇和母后在知晓此番情形后又会如何?是否会后悔将皇位传给他?
他一共有一姐二弟,两个弟弟也已经成年,可是他的父皇却将皇位传给了他,他总是怕自己做不好让他们二老失望,所以就变得优柔寡断,而呼延决却手段果决,也就导致了有时候他经常会听取了她的意见。
可是直到今日细细想来,他却开始后悔。
想起自家兄弟姐妹,虽然没有平民百姓家的兄弟姐们那般亲昵,但是至少不会当众勾心斗角。两个弟弟刚成年,城府不深,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们都颇有微词。
思及此,他心中苦涩连连,果然是高处不胜寒。
不过,他虽然排行老三,可是二姐却从未见过,听说在襁褓之时就突然消失了,说来奇怪,搜遍了整个赤焰国都不见踪影,也不知那个未曾蒙面的二姐是否和他这个大皇姐一般手段凶残,还是温润如水?
回想现在的兄弟和大姐,他突然期待着能遇见从未蒙面的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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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堂
夜婉凝的生意是越来越火,而叶大夫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她经手的病患在三日内都能药到病除,绝无例外,哪怕是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在她手中也会抽丝剥茧慢慢好转直到痊愈,如此一来,整个冷焰镇的百姓一旦有不适之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夜婉凝的济安堂。
不过正因为如此,也难免会招惹来一些妒恨之人,特别是同开医馆的人。
这一天一大早,夜婉凝请的掌柜刚开门,就迎来了一个凶神恶煞之人,只见他提着一个箱子推开掌柜就闯了进来。
“这位公子是哪里不舒服?”掌柜虽然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可还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落座的位子旁问。
来人一脸挑事的模样将箱子用力置在桌上后怒道:“你这是在触我霉头吗?”
掌柜的一怔,他哪里有说错,来到济安堂不是因为身体不适难道把这里当成了酒家不成?
“那……这位公子是有何贵干?”掌柜耐着性子问。
那男子沉着脸扫视着四周,而后十分不善地问道:“叶大夫在哪儿?”
掌柜也同样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而后笑了笑后道:“这位公子,瞧您中气十足的不像是病了啊。”
那男子闻言怒眸一瞪,而后“啪”地一声重重击在桌面上,若不是这济安堂的桌子十分坚固,恐怕早已被他击得四分五裂了。
“怎么?觉得我付不起诊金是不是?”说完,他伸手一扬,桌上的小箱子被他手指一勾给打开了,里面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大箱银子,这少说也有上千俩。
“哟……这位公子这是……”掌柜的又兴奋又是满腹疑云。
那男子扯了扯唇角道:“快去把叶大夫叫出来给我医治。”
掌柜连连点头,立刻应声后上了阁楼。
“叶大夫,叶大夫……”
夜婉凝听到掌柜急急地叫喊,立刻整理了身上的衣衫打开了房门,自从开了济安堂,还真是每一天能睡到日上三竿,本以为今日上午总算是清闲了,没想到还是被掌柜给叫醒了。
“什么事啊?”她睡眼惺忪地问道。
“叶大夫,楼下有一位公子待诊,快去吧,一大箱银子呢。”掌柜显得异常兴奋。
夜婉凝蹙了蹙眉疑惑道:“什么一大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