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对着张太太说道:“别说伯母给钱了,就是不给钱,伯母也尽可拿去,就当是弟弟给姐姐的成亲礼物了。那些庄户人家随便捡一些其他的布料就是了,这么贵的料子给她们用倒是糟蹋了。还是伯母拿回去能正经派上用场。”
那两个妇人听了正想大骂。
傅紫文听了那少年的话皱了皱眉头,抢在她们前面说道:“栓子,做生意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布匹人家已是订下了,订银姐夫都收了,倒不好失信人家。待姐夫拿了新货就给张太太亲自送上门去,再给张太太打个折扣。”
张家那婆子听了就说道:“什么折扣不折扣的,你当我们太太是买不起吗?”
那张太太看了那婆子一眼,又向她腰间努了努嘴。
那婆子立刻就从随身的荷包里拿了一角银子拍在柜台上:“再加上这二钱银子。俗话还说得好,价高者得。我们今天出得价高,这布自然就是我家的了!”
傅紫文在一旁仍然好脾气地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李氏那弟弟,叫栓子的又用力地拨拉开傅紫文,还狠瞪了他一眼。转眼笑眯眯地对那张太太说道:“伯母,这店是我们李家的,我说了算。这匹布就是您的了。”
和那婆子用力地拽了两把,就把那布抢了过来,塞到那婆子手里。那婆子就要伙同那个富家太太离去。
两个庄户人家的妇人不干了,张开手堵着门口,说道:“不能走!这布是我们订下的!过几天我家侄女就要出嫁了,这布还紧着做衣裳呢。订银我们都交了,你们不能这样做生意!你们不能让我们空着手回去。”旁边一个妇人也一脸焦急。
傅紫文看着那个张太太,说道:“张太太,你看。真是人家订下来的,再说您女儿还要好几个月才成亲,这布我一定帮你再找好的来,价钱也给您最优惠的,我再时亲自送到您家去,您看可好?”
那叫张太太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对着李栓子说道:“栓子啊,这店也是你父亲辛苦经营下来的,什么时候轮到外姓人做主了?如今你撇下书本要做生意。这说话不当事可不是个事啊。你张伯伯那里还有几家店面,要不让你张伯伯给你挑一间让你过去当掌柜。”
李栓子听了脸上顿时涨红了,又羞又恼。愤愤地看了傅紫文一眼。又对那张太太说道:“不用的伯母,这店姓李,自然我说了算。我姐姐都已是嫁出去了,还能让她的男人来做李家的主吗?我说让伯母拿去就拿去。”
那张太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伯母就拿走了。改天到伯母家来吃饭。你姐姐好好的一个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要嫁去乡下那穷地方,唉。”
摇头晃脑一脸婉惜地和那婆子走了。两个庄户人家拦了几拦,并没拦住。被对方的婆子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厮架开了。
傅紫文从刚才听了栓子和那张太太的话后就愣在那里。直到那两个庄户妇人大叫起来才醒过神来。
傅紫文看那李栓子已是转身进后院了,明显不愿多管,就只好拉着两个妇人问是不是用大红料子做嫁衣的?
那两个妇人就说嫁衣已是做好了。只不过还要用大红料子来做几件常衣。
傅紫文松了口气,说道:“常衣不一定要用大红料子做,这玖红的就不错。我们店内刚好有几件这样的成衣,颜色又不张扬,做工及刺绣都是极好的。穿着会显得整个人又大气又端庄,比大红料子做常服还好。你们看要是合适。我少收你们一些钱,然后再送你们一匹别的颜色的料子做为赔礼。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
那两个妇人见傅紫文态度还好,刚才那情景也见了,也不好为难他。
看那几件玖红色的常服不论颜色还是做工,还真是像傅紫文说的那样,瞧着极为不错。而且还能便宜不少,又能再送一匹其他料子的布匹,就讨价还价了一番,高高兴兴地掏了钱买了两件成衣,再抱了一匹布匹走了。
那两个妇人走后,李栓子才从后院撩了布帘子走了出来,斜着眼睛瞧了傅紫文一眼,哼道:“你不要拿我们家的银子做好人,这成衣和料子短少的银子你可得自个补上。不然这帐做不平,我跟父亲可是不好交待。”
傅紫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心,自不会短了你家的银子。”
说着从身上的荷包里掏了几块银角子递给一旁的伙计。那伙计来回看了两人,便接了过去,还快速地拿了刚才那婆子拍在柜台上的那角银子缩到后头去了。
李栓子看见没什么人,也缩回后院去了。傅紫文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又埋头整理起架上的布匹来。
傅紫萱远远地站了一会,才走了过去。
“欢迎。客人需要什么,随便……看……”
愣了好一会,看见对面的人笑眯眯地望着他,也笑了。说道:“萱妹妹。怎么到镇上来了?快进来坐!”
从货柜底下拨拉出一张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又左瞧右瞧,没找到第二把。正想撩了布帘子往后院去,傅紫萱忙止了他:“二哥,不必忙活了。若是二哥有时间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一坐。”
傅紫文一愣:“妹妹是专门来找我的?”见傅紫萱点了点头,又急着问道:“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傅紫萱笑着说道:“家里没事,我就是来找二哥说说话的。这会店里也没什么人,也快到吃午饭时间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