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听了,哭着拿过书,抽抽搭搭的跟着小丫头念诗。
悄悄地跟过来的玉莲见含香果然老实了。转身又回房去了。一直跟着玉莲的映月偷偷地瞧了一眼。见那哭着念诗的竟然是秦家老祖宗的外孙女,秦易坤跟秦易天的姑姑。赶上已经走开的玉莲道。
“嫂子我没看错,那是姑姑吧?她怎么在您房里。还被看管着读书识字?”
玉莲苦笑一声道“老祖宗送来的,说是让我教好了她。你也知道她是什么德行,我不这样,她能学好吗。”
映月道“可她毕竟是长辈啊!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好吧。到时候人家不会是老祖宗的吩咐,到是会说嫂子的不是。”
“外头说我的人还少吗?”玉莲笑着道“好听的难听的,听多了也就听不见了。反正他们又不敢当着我的面儿说。我只要把老祖宗交代的事儿办明白了。管他们说什么。”
映月满脸写着敬佩地看着玉莲道“我就没有嫂子的这份魄力,哪怕只有一分也好啊!”
玉莲停下脚步,面对着映月笑着道“你可别学我,瞧夫人待我怎么样你就知道了。当媳妇的还是要婆婆喜欢才好。我这样的天底下恐怕没有一个婆婆会喜欢的。”
“可是大哥哥喜欢嫂子啊!”映月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想到自己失言了。红着脸儿道“我失礼了。”
玉莲哈哈笑道“这才想自家姊妹再说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映月见玉莲笑得如此地爽朗,脸也不红了,松了一口气道“我才家时长听人家说嫂子厉害,凭你是什么人,在嫂子面前都不能错一点儿。这几回见到嫂子,说话总是端着。我都快要憋死了。”
玉莲继续向前走着道“我又那么吓人吗?”
“嫂子不是吓人。”
映月说话的腔调明显变了,“只是透着一股子叫人不得不听的威严。”
“我可没那么厉害。”玉莲说着一低头进了上房。
紧跟着也进来的映月道“不信嫂子可以问问别人,我可一点儿也没有添油加醋。”
玉莲笑着坐下来。并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也叫映月坐来。映月见玉莲待自己亲近了,赶紧过去坐下。
玉莲伸手用常常的铁钳子挑挑炭火,将埋在中间的地瓜扒了出来,问映月想吃吗?
映月笑着点头儿道“正好我饿了,晚饭还早着呢,吃点这个正好。”
玉莲见她也爱吃。叫福儿将那烤好的地瓜盛在盘子里送过来。映月却道“这东西得裹着厚厚的纸,用手抓着吃才好吃。”说着也不客气,跑到书架下拿了几张纸去拿地瓜。
福儿见她用的竟然是上等的宣纸,正欲开口,被玉莲一眼瞪了回去。福儿只好一嘴,任由映月拿着一两银子才卖能买来一张的宣纸包地瓜吃。
玉莲趁着映月吃地瓜的机会,问福儿好儿的身子怎么样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纸的福儿道“好多了,这位徐先生果然高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翠竹跟他结了仇,放着他跟防贼一样。每天定了给好姐姐瞧病的时辰,早一点儿,晚一点儿都不行。”
玉莲笑着道“奇怪了,翠竹是最不爱跟人结怨的。他们两个有什么过节?”
福儿道“我也不知道,少夫人您知道翠竹跟我是最好的了。可是昨天晚上我悄悄地问她,她怎么也不肯说出其中的缘故。”
玉莲道“等你好姐姐的身子再好些,我亲自问她。我就不信连我也问不出来。”
福儿道“少夫人您问肯定是能问出来的。只是那位徐先生现在也算是好姐姐的救命恩人了,翠竹这样对人家,是不是太过头儿了。”
眼看着福儿如今也出息了,玉莲想了想,笑着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几天我忙东忙西,又是好儿又是姑姑,到把徐先生给忘了。这两天有家宴,再过几天摆一桌酒席,将舅老爷也请来,跟大爷一起陪着徐先生喝酒。”
福儿点头应,将这件事儿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