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直等到三更,微醉的秦易坤才从外头回来。没给他好脸色的玉莲盘问道“到底什么要紧的客商,这会子才回来。”
才办成大事儿的秦易坤仗着酒醉未醒,当着好儿几个的面儿一把搂过玉莲道“你猜猜?”
玉莲恼了,推开他道“别在这里跟我打哈哈,老实交代,你说说,我这就吩咐人绑了金哥。”
见玉莲端着一脸怒色,秦易坤晃了晃脑袋,醒了醒酒瞧了一眼好儿等人。好儿见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叫福儿几个跟着自己出去,掩上上房的门。
玉莲白了一眼秦易坤,转身回了里间。秦易坤笑着将门落了栓,进来道“老祖宗眼看着要吃亏了。”
正给女儿掖被角的玉莲抬头道“你又捣什么鬼儿?”
秦易坤笑着解开外衣,玉莲忙上前接了过来收好。
瞧了一眼女儿,秦易坤转过身又拦腰将玉莲拥进自己的怀里道“她老人家使了妙计,不巧被我瞧破了。如今我使了一招将计就计。”
玉莲听了,握着粉拳捶了秦易坤一下道“仔细“就计”不成,中了她老人家的连环套。”
“你放心,我防着呢。”秦易坤刮了玉莲的鼻头一下。
“一身的酒气。”玉莲推着他到外间道“赶紧去洗洗,仔细熏着闺女。”
隔天早起,用过早饭后,玉莲将闲着无事儿的秦易坤撵了出去。一时银姐被好儿引进来,磕了头,玉莲嘱咐了几句。便叫好儿领她下去安顿好了。
这边才料理清楚了,二门上小厮又来回话白夫人来了。
玉莲听说母亲来了,赶紧换了衣裳到秦家老祖宗房里。是专门来瞧女儿的白夫人同秦家老祖宗寒暄了几句,见女儿来了。便借口出来拉着玉莲回家。逗着外孙女儿玩儿了一会儿,白夫人对玉莲道“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来打听一下。那件事儿。你忻子是不是说死了不肯应?”
玉莲见母亲还惦记这件事儿,叹气道“是不是有人来提亲了?”
白夫人点了点头儿。“咱们家的家世人品是没的挑的,你弟弟模样生的又好,又爱结交。如今大了,又女儿的人家都盯着呢。我瞧了一圈还是觉得初夏好。只是这丫头的脾气也太左强了。是家世人品还是出身配不上她,竟将话说的那么死,半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
玉莲道“初夏这丫头是庶出的。若没点气性,这府里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她呢,饶着这样还要暗地里吃亏呢。只是她不答应这门亲事到叫我疑心。再怎么也是大家闺秀,她怎么好意思这么闹。”
“她还没有松口的意思?”白夫人试探道。
“实话跟娘说,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一来她当家忙得不可开交,二来我这里也有几件琐碎的事儿烦人。”玉莲道。
见母亲略有些失望。玉莲赶紧又道“反正弟弟年纪还小呢,母亲也不急,大可以同那些来提亲的说这事儿不急,只吩咐媒婆留心就行。只要咱们一天不定下来,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至于初夏哪里。等我得空再去谈探口风,我倒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肯嫁给弟弟。”
“你也别逼急了她,到底是女婿的妹子。女婿心疼着呢。”白夫人提醒道。
玉莲见母亲不放心,撒娇道“娘。我知道分寸。”
白夫人见女儿做了娘还同孝子一样,少不得又要唠叨几句。因还有事儿要去办,白夫人并没有留在秦家用午饭。
送走了母亲,玉莲将好儿叫来问她昨日吩咐的那几件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好儿道“其他的都办成了,只有那个算命先生没找着。阿贵去问了,说是人已经离开本地了。至于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了,没人知道。”
已经算计到会这样的玉莲道“你吩咐阿贵,叫他仔细将咱们府里这些夫人在外头见的人,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来历全都查清楚了,若有查不清的,就吩咐人悄悄地跟着。记住一定要悄悄地跟着。不许打草惊蛇。”
好儿眼珠一转,大约猜出了其中的缘故,点头应了一声。伺候玉莲歇下后便出二门寻阿贵去了。
嘱咐了阿贵,好儿又走原道往家走。经过一处游廊时,隐约听见有人在争吵。她好奇心起,循着声音找过去见李映月正在跟秦大老爷的房里人王氏在说话。两个人好像因为什么事儿起了争端,王氏扶着腰道“我虽是妾侍,比不得正房夫人,可该是我的份例一分也不能少。何况我现在是双身子,就是我不吃,肚子里的总要吃吧。二奶奶有什么难处只管去跟老祖宗说去,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儿告诉老爷夫人,叫他们替我做主。”
李映月丝毫不让道“你当我不知道,大老爷房里值钱的东西全被你弄过去了。你又不缺这点银子,不过三两个月,到时候补给你就是了。你非要闹大,我便将你的事儿全都抖落出来。到时候别说是你了,就是你肚子里这个,也未必保得住。大老爷要是知道你肚子里怀得不是他的种,还不活活打死你。”
“你敢。”王氏怒道,说着她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你敢坏我的事儿,仔细自己的皮。”
因她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站得远的好儿听不大真切,挪着身子想往前听仔细了。却不想头上戴着花儿露了出去。万分危急的关头有人从后头捂住了好儿的嘴,一直将她拖到没人的地方。
听见声响的王氏和李映月寻过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氏道“这是在秦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