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本打算过来挑拨是非,好从中取便的原小生的思维一下子陷入了停滞的状态,目光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虽然自己看不清楚王云平靠在大班椅靠背里的脸色,王云平却对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览无余。
王云平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这段时间心情有些压抑,想随便转转。当然了,你要是没时间的话就算了。”王云平似乎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穿了原小生的心思。当然也是原小生恍惚间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要不然,也不会被王云平看的那么真切。
不过作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于身边异性的把握还是有一定道行的,更何况,王云平整天就是跟一帮男人打交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哦,”原小生稀里糊涂应了一句,发现自己已然失态,却又发现王云平正用一双几乎是在戏耍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难免一阵嘀咕,定了定神,口气也变得别有用心了起来道:“既然王县长有命令,我哪儿敢不从命呢,就算再重要的事情,也要放一放嘛。”又故意问了一句:“就我们两个吗?”
这话明显有些问的不够尊重了,王云平也不介意,点了点头道:“就我们两个。”又问道:“你今天过来,不会就是给我汇报你们乡里的事情。”
原小生放开了,看着王云平笑一下道:“王县长真是目光如炬。我今天过来,确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给你汇报一下。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之所以会进展这么缓慢,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因素。本来这个问题我是不打算给你说的。但是现在不说恐怕是不行了。”停顿了一下,继续的道:“陈书记因病在家修养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是自从湾子乡开始修路之后,陈书记就一直非常关心这件事情,多次给骆乡长打电话,强调让骆乡长要服从县委和县府的安排。这让我和骆乡长感觉非常困惑。湾子乡整体开发是经过县委和县府批准的,陈书记却还要一直强调这个问题。我们就想,陈书记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呢。毕竟陈书记现在还是湾子乡的书记,他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听,又不能明确地问,就只好跑到你这里来讨圣旨了。”
王云平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沉默了半天才道:“这个陈引生,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你是给我当过秘书,才跑到我这里来问情况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就要作难了。这一作难,乡里的工作估计就没办法干了。其实我在常委会上曾经多次提出,既然陈引生生病,就应该给乡里重新安排书记,群龙无首,下面的人没办法工作嘛。”
王云平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下面要说什么,是再明白不过,肯定要将责任全部又推到孙一民的身上。陈引生是孙一民的人,这一点,在河湾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下面还流传说,陈引生是因为将自己的老婆献给了孙一民,才当上这个书记。其实也未必尽然。历史的东西,经过多少年的沉淀之后,就会慢慢失去他原本真实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