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往些微诧异地看了过去,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还与师傅相识红棺新娘。
“他是我师傅。”
中年男子笑了笑,“能够猜出,不然他也不会将这柄短刀交给你。”
无往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着中年男子开口。果然,中年男子颇为怀念的目光在短刀上徐徐徘徊,开口说道。
“说起来,我算是你的师叔。”
这无往倒是没想到,自己从未在门中见过此人,看来,也是早就下山历练的人了。
中年男子继续讲着:“我跟桑丘师兄师承上一任的掌门,师兄长我二十岁,却与我脾性相合,自我入门,便带着我习武,很是照顾我……”
无往看着中年男子沉默下去,便开口询问,打破了僵局:“敢问师叔名讳?”
中年男子笑了笑:“我叫韦庄。”
“韦庄师叔。”无往开口叫着。
韦庄眼里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意。
“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何从未见过我,其实在我二十五岁那年,我便离开东极门出外游历,这二十余年也只回过门中一次。”
无往知道有些事情能问,有些却不能问,不问他当年为何离开,却很好奇他如今为何在这中荣国的宫中。
“不知韦庄师叔为何现在身处这中荣国皇宫?”
韦庄放下手中的短刀,嘴角泛起一抹有趣的笑意。
“也算是缘分,我来中荣国,不过是为一故人送封书信,暂时留在这里等侯回音,却阴差阳错救了你。”
无往点了点头,也有些感慨这命运的造化。
韦庄盯着无往的脸看了看,有些试探地问出了口,“孩子,你脸上这伤疤怕是多年旧伤,不知是为何所伤?”
无往伸出手下意识地摸了摸,随后不以为意地回到:“不过是被刀划了一下,没什么。”
知道无往不想多说,韦庄也不多问,只是看着无往那完好无缺的半边脸,有些出神。
这样子……真是像极了一个故人。
…………
…………
离天在得知无往并未被抓住之后,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可是随后又开始担心那孩子的伤势。
一个人站在屋内的窗边,也不管屋外的寒冷,推开了窗,感受着泛着凉意的风掠过脸颊。
有站在窗侧的守卫开口说道:“离天公子,还未近暮春时节,天气寒峭,希望你能注意身体。”
离天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开口说道:“柳玉公子才是应注意身体,如此整日守在屋外,更是容易着凉。”
柳玉看着离天脸上扬起的笑意有些愣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离天如此惬意舒缓的笑容,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
回嘴过去,不是调侃,而是出自真心:“离天公子心情不错,竟然有闲情开我的玩笑。”
听了柳玉的话,离天的笑却渐渐隐了下去。
无往来找自己的那份喜悦还未散去,可是现在又要担心他的安危。且喜且忧,倒有些患得患失了。
装作不经意的开口,离天询问:“不知那孩子是不是逃离了皇宫……”
柳玉看着离天的神情,便已猜出七八,心里的苦笑中带着嘲讽。
元卿九你心心挂念的人,如今心中挂念的,却是别人。
“应该还未逃出,不过定然寻了个地方躲藏起来,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离天侧过头,看不到的眼睛有些迷茫地望着柳玉,“你认识无往?”
从这两天的几次对话中,离天不难看出柳玉对无往的偏帮,所以才有此一问。
柳玉听了倒是笑了出声:“你说那个脾性倔强的小鬼么,原来是叫无往?那日在司虚国我帮了他一把,他却一句谢谢都没说。”
离天不知他们经历过什么,只是淡淡说道:“尘无往……他叫尘无往……”
柳玉笑了笑,“尘无往么?他倒是有趣得紧,为了一只玉簪,竟然把价值高出数十倍的玉坠送给了我。”
听了这话,离天的身子僵了一下,手放到怀中,那里有个包的严密的包裹,细长的形状。
眉头微蹙,出声询问:“什么样的玉坠,可否借我一看?”
柳玉大方地将放在怀中的玉坠取出,递了过去,“我本想有一日还给他,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离天接过玉坠,在手中微微摩挲,一样的形状,一样的温凉。
心里有些感触。
记得第一次见这玉坠,是无往偷偷放到他的枕上,被他察觉。
他询问之时,无往还扭捏许久不肯开口,最后才说道,是想送给他。
那时候离天不明白这孩子气的作为,如今想来,是想学人家当做什么定情之物罢。
无往以为他嫌弃这玉坠,说出这玉坠是他父亲所赠,对他意义非凡,可离天还是没有答应。
因为离天知道,无往对于亲人的思念从来都埋在心底,他素来浅眠,偶尔会听到那孩子脆弱的梦呓,那里呼唤着父皇母妃,带着期盼和眷恋。
低不可闻的叹息从离天口中传出,柳玉看出离天是想起了往事。
笑着开了口,“离天公子若是喜欢这玉坠,便送与你,以后交还给那孩子,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意。”
离天的神色复杂,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如此便谢过柳玉公子。”
说罢,将玉坠放入怀中,随后又从脖间抽出一条颈链,交到柳玉手中。
淡漠地开口:“用这锁,换你的玉坠。”
看着离天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