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齐齐的一队人,都做着商人的打扮,看上去规规矩矩,没有一丝突出。
可就是这一队人,吸引住了韦庄的视线霸情中校的小妻子。
离天和沈尚都察觉了韦庄的注意分散,也都将视线投到那一队人身上。
离天可能看不出什么,沈尚却察觉到了那一队人的奇怪。
其中几张面孔虽然做过伪装,却让沈尚一眼看破,因为那些人就是夏止国的那些将士。
沈尚略一思索,想到其中也必定有沐临了。
城门口处,那一队人虽然普通,却仍被守卫仔细盘查着。
其中一名守卫拿着手中的画像与队中一人来回比对着,似是有疑惑却不敢确定,向后招手着想唤来另一个人也看看。
韦庄暗叹一声不好,快步起身,向着城门处疾走而去。
离天没有动,看着韦庄像是与那群人非常熟络一般,迎了上去。
韦庄比划着说了些什么,那守卫明显表情松懈了下来,在人不注意的时候,还偷偷塞给守卫一些东西,那动作很小,也只有离天这种一直盯着看的人,才能发现。
接下来,便看着那车队跟在韦庄身后,平安进了城。
车队一直前进着,等那些守卫的注意力已经不放在车队上的时候,韦庄带着他们已经路过了粥棚所在的巷子。
其中一人询问的声音落在站在路边的离天耳中,那人说道:“不知先生为何帮助我们?”
韦庄笑了笑,故作高深地回答:“不用知道我为何助你们,你们只要继续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便可。”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那人一头的雾水。
而在韦庄背对他们的时候,离天看到其中一个压着帽檐的男子,也就是被守卫疑惑的那个人,回过头来,目光不善地看着韦庄。
直到韦庄拐进小巷,那男子也收回了目光,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躲在小巷中的沈尚走近离天身旁,轻声开口:“那个人是夏止国的新帝。”
离天侧过身,目光迎上沈尚的,慢慢说道:“是沐临,我的弟弟。”
沈尚点了点头,颇为感触这孽缘般的纠葛:“是。”
韦庄早就坐回粥棚,看着站在巷口不动的人,朗声开口:“你们的粥还未喝呢。”
离天和沈尚听到韦庄的声音,同时收回视线,又坐到了粥棚中。
如今无往想些什么,大概也都明了了。
沐临潜入中荣国,一定是做好了要反击的准备,定会让元卿九分神,那时候无往便有了脱逃的时机。
只是这时机无往要如何把握,他们都无法得知。
离天端起热气已经变得稀薄的白粥,慢慢喝了一口,一口白粥下咽,喉中翻滚的腥甜却袭了上来。
不着痕迹地用衣袖遮住轻咳,五脏六腑的绞痛阵阵袭来。
坐在一旁的二人都没有发觉离天的异状,只有离天一人额头露出浅浅细密的汗珠,很快又被拭去。
眸光微垂,琥珀色的眼眸有些失神黯淡,这重伤的内里,怕是只能越来越坏了。
…………
…………
沐临一行人行进了许久,最后入住到客栈之中,无视了小二的殷勤,十几个人挤到了一间屋内。
只有沐临一个人坐在桌旁,其他的人都站在两侧,等着沐临的发话。
沐临脸色阴沉,这一次的打击让他已经没有颜面回夏止国,而那些一直不看好他的老臣,更加会借此机会来推翻他。
他此次潜入中荣国,可以说是背水一战,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气氛太过压抑,终于有一个侍臣忍不住开口。
“陛下,那封信,真的可以相信么?”
沐临抬头盯着他,冷冷道:“不相信还能有别的办法么?”
那人自知说错话,立马噤声不再开口。
另一个人接道:“那陛下,我们就派人去给元卿九那个奸人送消息吧。”
沐临听到元卿九被叫奸人,心中很是爽快,点了点头:“找个叫花子,别让他看到脸。”
“是。”那人接了命令,马山就出了门。
沐临伸出手抓住桌上的杯子,五指渐渐收紧,脸色愤恨,当手紧的无法再收起的时候,沐临突然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
落地的碎裂声,惊得一群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愤怒发泄过后,沐临冷笑着自语:“元卿九,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
熏香袅袅的书房中,元卿九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信笺,不屑地看着那简陋的纸张。
确认过没有任何毒物的纸被展开来,潦草的字迹只有几行,并未标注署名。
元卿九冷冷地问:“谁送来的?”
那太监急忙回话:“回陛下,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的,守卫们本想置之不理,可是那小乞丐却口出狂言,说如若陛下不看会后悔的。”
小太监看着元卿九脸色不善,急忙说道:“守卫本想将他乱棍赶走,却被恰巧经过的柳大人看到了,柳大人过目了信笺,这才让人送了过来。不过却不知何人所送。”
元卿九摩挲着那单薄的纸张,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沐临,废物就是废物,以为这样就能做就会让人无法察觉自己的身份?
嘲笑着沐临的无知,可是元卿九也被信中那一个名字抓住视线。
因为信中说的是……离天在他们手中,如果想见到离天,便只身前往西郊的罗松林中。
用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