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她一个小辈,应该也不会对她如何。可是,再一想又不对了。万岁爷嘴上心上经常挂着轩辕煌和凌姿涵,若说真心宠爱,那是轩辕煌,对凌姿涵大约是爱屋及乌。可这爱屋及乌也了不得,若是真将这事传到了皇上耳中,不说别的,但一条“逾越礼法”的罪名,就难保她的宠爱,那要如何了得。
正左思右想着,心腹女官眉儿从外头进来,在皇贵妃耳边耳语了几句。皇贵妃就立刻来了神采,忙命眉儿去打点准备,妥当后,带着才梳洗好,还不知什么情况的沐嘉香,匆匆朝着安寿宫行去。
一路匆忙,皇贵妃光顾着想自己的事儿了,却没见到,一直嬉笑着跟在她身后的沐嘉香,在那些许瞬间,会露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复杂的有些诡异的神情。而那眼中,荡漾着的,本该是他们最熟悉常见的眼神,叫得逞。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寿安宫,大殿中,在岁儿打帘子掀开垂帐子后,几人就见屏风后,模模糊糊的身影走近。等凌姿涵扶着太后的手,恭敬地请她先行,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眼前。
经过仿佛越发漫长等待的轩辕煌露出一瞥激动的眸光,转即变为安然之色。一旁的轩辕谦依旧浅笑,在不经意时朝她微微颔首,倒是太子,牵动着总让人觉得阴沉的笑,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的光影,盯着凌姿涵瞧了眼。
凌姿涵到向是习惯了,没理会太子奇怪的眼光。倒是肩上趴着的小狐狸,冷笑了一声。
那声音虽小,但听起来极为尖锐,就连太后也惊动了。
地上跪着的既然纷纷抬头,朝凌姿涵看去,目光落在她肩头那肆意地摇着尾巴,极为懒怠的白狐。
太后眉梢一跳,先是一惊,很快又恢复平静道:“这东西竟是个活物,哀家还以为是你这丫头带的装饰呢!”
凌姿涵看了眼太后,余光及时地瞥向太后身后立着的归芳,心中冷笑,面上和气一片的忙打趣道:“皇祖母,不都说这白狐是灵物吗!许是刚才,它听见几位爷在给您请安,深感皇祖母的凤仪,再给您请安呢!”
“就你这丫头嘴甜。”太后嗔了她一句,转身坐下,就放开了凌姿涵的手,对台阶下的众人道,“你们也都起来吧,老九,上来扶你王妃过去。她啊,也陪着哀家说了好一阵子笑话了!”
只是那所谓的“笑话”,实在让人沉重的透不过起来。
凌姿涵习惯性的笑着,应声附和,直称自己“理应如此”。可那七窍玲珑心,却在思付,这太后和归芳对紫七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儿。
按理说,归芳那么提醒她,应该存着一份她不能理解的心思。而以归芳的忠心,断不会不和太后说明。若是说了,太后就不可能不知道狐狸的存在,而这样却还和她说笑,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各怀心事的坐下,皇太后吩咐归芳换了茶水,可这凳子还没做热,就听外头通传的来报,说是皇贵妃来给太后请安。
“呵,今儿倒是都有心。归芳,你去请皇贵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