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轩辕煌的叙述,凌姿涵点头表示赞同,眼神微微疑惑,半眯着,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轩辕煌见她没说话,就继续道:“卿卿,太子这个人不可小觑,有时候觉得他很浅薄,可有时候却深藏不露。就像这件事,他派人前来,有多种可能,我想最大的一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其次是为了你的性命,再接着才是我这个弟弟的命。”
听他把自己排在第二,凌姿涵倏然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神甚是惊讶,转即换做茫然、困惑,紧接着又渐渐清明,最后转变为坚定的明朗。她似乎明白了轩辕煌心中所想,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画了个圈,依旧没有说话。
可她明白,历朝历代之中,那些为了争夺皇位的皇子,眼睛里都只有那张黄金宝石雕琢的龙椅,金镶玉砌的龙椅基座与台阶,却没看见,那龙椅下堆积着的皑皑白骨。而那白骨中,可能有他们的长辈、手足、妻妾、孩儿……通俗点说,争夺皇位的战争极为残酷,可龙椅只有一张,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将自己化作了qín_shòu。不,也许他们qín_shòu不如,因为在他们眼里,所为的兄弟不过是抢他们龙椅的敌人,只有杀了,才能永除后患,有哪里谈得上“救”?
“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是有的。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卖你一个面子,让你日后有机会时,也不会用这件事来咬他一口。这样,既可以向你示好,又可以挽留他母后,及外祖家的名声。自然,也就保全了他母后的后位,及他的太子之位。至于第二点,我觉得没有任何可能性,逸,相信,你的魅力,就是牵制我的最好的毒药。”
凌姿涵抚摸轩辕煌的脸颊,轩辕煌伸手覆住她的,嘴角勾着邪魅而又自信的微笑,不浓不深,但对她来说,是极为温柔的、诱人的。
“即使有,他也不会得逞。”轻轻地放下她的手,轩辕煌伸手跳动她的下颌。那动作本应该是极为轻佻的,但在他做起来,倒成了无以言语的爱。恋人之间的对视,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更为深刻。
凌姿涵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许久,脸儿微红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声。
不再惹她害羞,轩辕煌收起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伸手点了点那盖着血红色手印的认罪状道:“你看这份认罪状,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不合时宜。”凌姿涵给出了一个,她觉得确切,但听起来模棱两可的答案。
轩辕煌却因为和她想到了一起,点了点头,“没错,这认罪状,出现的很是奇怪。”他顺手将写满资料的纸盏烧毁,接着又拿起了那份认罪状,看了看,有抬眼看向正垂头打量认罪状的凌姿涵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布局,让替身出城的事情吧!”
凌姿涵点头,“记得。”
“上次,我们从陷阱中抓到的几个人,不论用何种办法,都不能从他们嘴里翘出一丝一毫有用的东西来。最后,他们一夜暴毙,全死了。这也就是宫中人所说的‘死士’。而这个写了认罪状的,明显不是,应该和那两路人不是一路的。”说着,轩辕煌扫了眼四周,神秘的压低了声音,用严肃笃定的口吻,下了结论——
“云州城内,恐怕三势鼎力。除了皇后、太子,还有人的眼睛,在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