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凶悍的婆子们现在就像是蔫了的黄瓜,站着都费劲,就更别说和疯狗斗了校园全能高手。勇敢些的丫鬟哭的是梨花带雨,没胆的也昏过去给女眷们当了肉垫。至于内院的小厮年纪太小,看见狂咬和尚的小白狗,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放眼院里,唯一一个成年男人就是王忠王管家了,可他……
“废物!”凌姿涵瞥了眼腿软倒地的王管家,冷哼了声,对身侧稳如泰山的流云微微颔首。
收到指令,流云脚尖点地飞身而出,扯过横梁上的红绸,使劲挥向哈巴狗。
红绸仿佛化作利剑,朝哈巴狗刺去。就在要击碎狗身时,流云手腕一转,红绸突然改变方向,一闪,裹住小白狗的身子。瞬间被血染红了的小狗成了个狗粽子,随着流云手腕灵巧的动作,狗粽子倏地脱手而出……
“啊——不要,救命啊!”凌琇惨叫一声,抓着身侧的丫鬟想要挡,但被吓坏了的丫鬟只有求生的本能,下意识的推了凌琇一把。旁边的婆子脸色惨白,周围的女眷更是呆愣住了,张着嘴,声音却压了。
裹着红绸的小白狗在凌空翻腾几下后,就那么直直地砸在了凌琇的身上,恶心的血腥味冲着凌琇的面门扑去,狗牙和她的脑门亲密接触。
凌琇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只狗摔了出去,抹了把面上的血,怒瞪着上座毫发无损的凌姿涵心中疑惑,但更多被恐惧占据。她想不通,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会让她找人调教了那么久的狗突然发疯?
可怜的哈巴狗蜷缩着身子,倒在血泊里。
“呜呜……”它哀嚎着,抽搐着,似乎很委屈。但它的主人却指着身后小厮,说出残忍的话,“把这畜生丢出去,打死!”
凌姿涵皱了下眉头,转眼看向突然握住她手的凌玥,见她微微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眼里多了层暗示。
挑唇,凌姿涵轻轻拍了下凌玥的手,就抽回自己的手,缓步走下台阶。
一旁,早用捆狗的法子捆住和尚的流云,上前扶着凌姿涵的手,走向在血泊中不停蠕动着的和尚。
如火的衣裙比地上的血迹鲜亮,衬得她犹如一团邪火,在这阴沉的天色中更为诡异。
一道闪电劈过,亮了她身后的半边天际。
“你,你别过来,你,你是妖……妖女!”和尚颤抖的惊呼着,原本贪婪猥琐的眼睛,现在看来倒像是凸出来的死鱼眼,充斥着血丝,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凌姿涵并没有反驳,就那么静默着,一步一步的逼近。
红衣摇曳,广袖鼓动,明明只是个妙龄少女,但身上却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妖异的眸光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更显诡谲,妖魔难辨。
回廊中鸦雀无声,周围女眷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回廊外雷电交加,映衬着鲜血淋漓红绸凌乱的现场。
站定,凌姿涵突然勾起唇角,清亮妖魅的瞳太过纯澈,纯澈的让人捉摸不透。眸光扫过,分明没有看过去,却叫人感到那股威压无处不在。
“戒嗔大师,你测字的功夫可真不怎么样。算来算去,居然把自己的血光之灾算到了我头上,呵呵!”仿佛说笑,凌姿涵又走近一步。绣鞋踩在了血污中,几滴血珠溅起,落下,别人看不清,但倒在地上的和尚却看得清楚。
“贫僧……”
“学艺不精,妄论天意,戒嗔,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戒字辈应该为有你这种鼠类感到可耻!本小姐劝你,别慌着给别人算命测字了,先算算自己的吧,别漏算了血光之灾,又测错生死,到头来被抛尸山野,做了孤魂野鬼,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凌姿涵意有所指的扫了眼众人,收起凌厉的眸光转向二夫人,冷淡道:“二夫人,这花是没法再赏了,就此告辞。等我搬回了主院,再回请二夫人及各位姨娘吧!”眸珠微转,凌姿涵扑闪着睫羽,挑眉看了眼二姑娘凌玥,拂袖离开。
流云拿起油纸伞,紧随而去。
凌琇推到身边的桌子,瓷器杯盘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她赤红着眼睛盯着少女绝尘而去的背影,恨意在心中不断膨胀……
坐着软轿回到西园,流云打发了婆子丫鬟去休息,独自陪着凌姿涵回到所住的院中,快走近门口时她靠近凌姿涵,压低声音问了句,“小姐要不要派人把戒嗔……”
“将死之人,不必我们费心。”就算她留他一条命,苏氏也不会留。“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以为苏氏不敢在院里动手。”
“小姐放心,属下这就通知暗卫,让他们加大监视力度。”
听流云换了称呼,凌姿涵也严肃起来,缓缓点头,转即有交代了句,“你自己也小心。”
今天的事,无疑将流云会武功的事儿暴露了,以后那边的人会更小心防备,而她们也会更麻烦。
“谢小姐关心。”流云将凌姿涵送到房中,和静好交代让她张罗饭菜,就出去给小姐打水洗漱了。
凌姿涵笑着目送两个丫鬟离开,关门的瞬间变了脸色,抬头冷冷的看向房梁,“鬼剑,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咻——”
一枚白玉果直直地朝凌姿涵砸来,她伸手接住,眉梢不自觉的跳了下。
“小姿涵,想我没,想我没!”邪肆的笑容映入眼帘,俊美无俦的青年先是倒挂房梁,接着凌空翻转,稳稳地落在凌姿涵身前。
勾唇浅笑,邪气十足的笑靥比之前更为迷人,透着股子浪子的放荡不羁。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