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跪!”一个老太监呵斥道。
傅说淡淡一笑,一撩衣摆,跪了下去。以他如今的修行,看往庆安皇帝,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见到一片金se的光芒海洋,隐隐和气运天柱相合,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摇动星辰的力量。绝不是他所能抗拒!
庆安皇帝大概六十来岁,相貌清癯,留着长须,看起来仙风道骨。只是双目开阖之间,有着慑人的jing光。他也不说话,背着手静静的在这偏殿之中来回踱着步子,没有人说话。一股沉重的压力,四处弥漫着,没有人敢说话,甚至喘气声音都下意识的放小了一些。
“皇上可是为难怎么处理我们!”一把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拉到了傅说身上。
实际上傅说早就在心里暗叫不好,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气运天柱对着修行人的压制大到了这种程度。傅说接着八品文官的官气算是勉强能在皇宫之中活动自如。但是想要和人动手,保护傅天仇杀出皇宫,那简直就好像做梦一样。
尤其是傅说看到庆安皇帝身边的一些护卫,甚至几个佝偻着身子,毫不起眼的太监的时候,心里更是往下沉。这些人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每一个起码都有着红se气机,不会弱于叶知秋。而且和气运天柱有着神秘的联系,不仅能在气运天柱的威压下轻松自如,而且说不定还能借到天柱的力量。
当武力不足以自保的时候,傅说就开始隐隐的觉着后悔,自己太过孟浪了。原本还以为能仗着自己武力起码有着退路,但是现在说不得只好破釜沉舟了。一直以来,傅说不敢说顺握,如今只有深入到了皇宫之中,却觉着有了一些彷徨无助!
他看见庆安皇帝在大殿之中踱着步子,只好冒险一试。置之死地而后生:“皇上可是为难杀不杀我们?”
“哦?”庆安皇帝停了下来,看着傅说,似笑非笑:“朕说过要杀了你们吗?你们帮朕揭穿国师的真面目。朕难道不要谢谢你们?”
这话就是逼着眼睛瞎说了,傅说甚至连反驳都不愿意。就算是那些锦衣亲军,再是迟钝,也早就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如果他们真被当成有功之臣。那么何必偷偷摸摸的把他们带到皇宫之中这么偏僻的所在?问题在于怎么处置他们而已!
若果当时左千户把那些妖物寄生的白衣神官的躯壳给掩藏起来,偷偷的运进京城倒还好说。可是左千户就那么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把那些躯壳亮在了所有的京城百姓的眼中。
这不啻是打皇上的脸,只要传扬开去,说是皇帝的国师是一个妖怪。再流传一些吃人之类的说法。皇上的声誉也会被连累到谷地,甚至史书上都不会放过,会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千载之后,怕是庆安皇帝的声誉不会比桀纣强到那里去!
更现实的是,大广本来风雨飘摇,反声四起,这般事情传出去。会丧失皇帝作为天子的合法xing,丧尽最后一点人心!莫看现在庆安皇帝和颜悦se。心里说不准会多么的恼火。
傅说不去纠结这个话题。只是淡淡的道:“这世间的事情,都有着好坏两面,好的可以变成坏,坏可以变成好。yin之于阳,阳之于yin……”
庆安皇帝又“哦”了一声,他本来杀心已起。这些个坏了他的好事的蠢材们。不杀简直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愤怒。妖怪怎么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普渡慈航是妖怪?只要能给他庆安皇帝出力,扶保他大广江山。就是妖怪也能大用!但是现在普渡慈航被他们重伤了,而且拆穿了国师是妖怪的事情。闹的天下人皆知。这让庆安皇帝恨之入骨!这时候犹豫着,却是怕事情再传出去,更不好收场而已。
傅说心中捏着一把汗,这时候牙齿一咬道:“臣请陛下封臣为国师,取代普渡慈航之位!”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被雷的不轻,个个用着失心疯的眼神看着傅说,彷佛在看一个疯子!
“哈哈哈……”庆安皇帝笑了起来,状极欢愉,笑的连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一字一句的道:“朕看过你写的书,从傅天仇家里抄出来的。后来又派人去了东郡,在你老家又找出了一些。原以为能写出这般书的,见识定然不凡……没想到,没想到……”庆安皇帝摇着头,大有见面不如闻名之势!
傅说神se不变,心里却有了几分把握。原本他这般说法,心里是一分把握也都没有的。但是庆安皇帝看过他写的书,那就不同了!
那些当然不是他自己的东西,而是练字的时候默写下来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经典文章,有些是来自老子,庄子,列子,还有些根本就是后世丹道派的法诀。只是自己默写下来的时候,都是东一段西一段的,全然不成体系罢了!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ziyou。无岸无边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傅说曼声吟道。
其他人不觉得,只是听了荒诞,根本不明其意,但是庆安皇帝身边的几个人听了,脸上都露出一些迷惘之se。便连庆安皇帝,也都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开口问道:“何谓仙?”
“长生不死,逍遥无碍,是谓之仙!”傅说心里有了信心,接着道:“花者,树之jing神发焕。人之身如树也,人之真灵如树之花也。凡树有根,故能生发而开花。惟人身无根,生死不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