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战魔庙里,剑尊芮先生如长剑一般笔直的站在战魔庙前,看着南方的天空,双手背在身后,不发一言。眼神深邃,似乎已经穿过浩瀚渺茫的时空,看见了仙山中自己一缕魂魄的归去,看见了魂魄与高枫的融合,看见了高枫全身先天混元真气暗金色光芒在燃烧,看见了又一个绝顶强者的出现。
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背,剑尊芮先生凤目微闭,在双眼罅隙之中,精光隐隐露出。
雪山大庙之间,一个小孩子坐在巨大的石阶上,两条腿在石阶上晃悠着,两只手支在粗糙的石阶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常人眼中,没有丝毫变化的天际,小孩子好像看见了什么,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在石阶上一跃而起,转身走回大庙中。
走了几步,回头又看,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到雪山大庙之中。
南荒年节的时候还要漂亮。强悍至极的力量已经把辽阔的南荒黑渊反复犁了无数遍,多年不见天日,温湿松软的南荒黑渊的泥土四处飞散,被鲜血浸透,来年的草木一定会生长的极为旺盛。无数年里,清虚道祖积累下的魂魄一朝全部释放出来,整个南荒黑渊盆地都好像深了丈许。
骄阳如火,挂在半空中,看着南荒黑渊。任由阳光再如何强烈,一旦接近南荒黑渊附近。就会消失。在南荒黑渊旁,只有乌云笼罩,只有层层叠叠的赤黑色气息与庞大的阵法在运转。
就好像是一块难看的伤疤,在半空中鸟瞰下去,南荒黑渊在南荒中显得格格不入,极不协调。周围一片静寂,就连最小、最常见、生命力最完全的蝼蚁、昆虫都消失不见。南荒黑渊之中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到就算只是靠近也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承受。
草木枯萎,一圈圈以南荒黑渊为中心向四周放散出去。没有丝毫生机,没有一点点生命的迹象。
而占地要比中京城还要大上许多的南荒黑渊。被乌云遮蔽。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景象。时而有巨大的声音在南荒黑渊之中传出来,即便在百里之外,也可以清晰的听清楚。笼罩在南荒黑渊上空的乌云不断的氤氲变化,随着云卷云舒。把里面一次次巨大的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力量消弭。
南荒黑渊不再平静。动静巨大。引起无数强者的注意。但是根本没有人也没有妖众敢于接近,感觉敏锐的强者即便远隔千山万水也能觉察到南荒黑渊中强悍的力量。稍弱一些的好奇的强者原本以为有什么逆天的宝物现世,可是刚刚进入大荒便感觉到大地的震颤。这种震颤虽然极为轻微。但却可以让这些道者、武者、妖众、凶兽感受到南荒黑渊之中的改变。
一次次庞大的法术,让敢于接近南荒黑渊的强者面色如土,纷纷转身就走。南荒黑渊里到底发生着什么,虽然所有人都想知道,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接近。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况!那是怎样一种强悍!即便距离千里之外,依旧能感受到轻微的气息波动,而且这些强大的法术接连不断,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都云集在南荒黑渊之中,舍生忘死的搏杀着。
一只鼠族的妖众从南荒黑渊的方向跑出来,惊魂未定,两撇鼠须轻轻颤抖,眼神有些散乱。
蛇鼠一窝,这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北地妖众中蛇鼠之间也不算如何融洽,相互厮杀频繁,势同水火。但世间总是流传下来蛇族与鼠族相互融洽生活,且提升修为的手段。南荒黑渊中,一直有蛇鼠共同生存。但是这千年以来,蛇族被奇怪的法术夺走了灵智,变成行尸走肉。在此之前,感知敏锐的鼠族就觉察到了危险搬出南荒黑渊。
这千年以来,总是有鼠族来南荒黑渊中探查,看看这里的蛇族是否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每一次得到的消息都让鼠族沮丧,蛇人一族,南荒黑渊中的蛇人一族似乎永远变成行尸走肉。而且南荒黑渊中那种诡异的力量愈发强大起来,让鼠族妖众不敢轻易踏入雷池一步。
但那时怎样的一片乐土,鼠族的族长每一次想到南荒黑渊温湿的土壤,到处都是唾手可得的食物,无数的蛇人气息。贪婪的火焰几乎要吞噬理智,当南荒黑渊出现异动,鼠族的族长便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可是不管多强大的斥候去探查,都根本无法接近南荒黑渊百里范围。
犹豫再三,虽然鼠族以胆小如鼠著称,但鼠族的族长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亲自去探查南荒黑渊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心翼翼躲在山体的一个角落里,隐藏自己的气息。鼠族的族长根本不敢动,甚至连对自己这个孟浪的决定懊悔的情绪都没有。这里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鼠族族长看见了蛇族那个可恶的女人被赤黑色气息禁锢,开始心中暗自诅咒着这个女人的固执。当初要不是这个女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又怎么会全族都被变成行尸走肉。
但是很快,鼠族的族长便无法再诅咒什么。无数蛇人战士与蛇人降师出现,顶着对手强悍至极的法术洗礼冲上去,好像是最勇悍的战士。鼠族族长知道,蛇族完了。南荒黑渊中的蛇族没有百十年的功夫,根本无法恢复元气。
想要转身就走,但鼠族族长却根本不敢动。惊骇的看见蛇人施展蛇族秘传的献祭术!这种诡异而且古老的法术鼠族中也有,每一次鼠族族长想到献祭术的时候,总是嗤之以鼻。开玩笑,让老子去献祭?召唤上古鼠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