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大事?”我喃喃自语,通杀城是水六郎的地盘,难道妖怪们调兵遣将,封锁城门,要将罗生天、清虚天一网打尽?然而十大名门精英尽数汇集于此,想要一举歼灭谈何容易?何况魔刹天不会傻得两面树敌。
“少爷,老奴去
打探一下虚实。咱们势单力孤,生来弱小。可得事行。”鼠公公缩颈蜷肢,变成一只灰绒绒的老鼠,从我肩头跃下,爪牙并用,毫不费力地在地上挖出一个地洞,一溜烟地窜走了。
我兀自沉思,妖怪们向城门集结。到底是为了什么?
“砰”的一声,紫气纵横,沉舟真人一腿踢中呼延重,然而脚却死死粘在了对方地胸膛上。“蓬蓬”!呼延重胸口向外绽出双翅,一道是翻滚呼啸地暴风之翅,一道是蓝光闪耀的闪电之翅。双翅卷起。沉舟真人地右腿立刻被绞灭于形,大腿断根处。鲜血狂喷。呼延重双翅顺势一拍,将沉舟真人远远地震飞出去,撞上一棵石菌,昏迷不醒。
“恭喜呼延掌门又胜一场。”珠穆朗玛眉头微蹙:“只是出手还需注意轻重,以免伤了罗生天与清虚天的情谊。”
步斗派的道士们眼都红了,一个道僮扶起沉舟真人,恨恨地道:“断去一肢的情谊,的确深厚。”
“如果各位觉得呼延掌门出手过重,不如我们罗生天换一位掌门下场比试吧?”珠穆朗玛满脸关切之色。此话摆明了是瞧不起对手,引起清虚天各派一片嘘声,就连场下的众人,也看出罗生天与清虚天的不对劲了。
公子樱淡淡地瞥了一眼呼延重
,道:“双方较法,死伤在所难免,珠穆朗玛掌门不必介怀。清虚天这一点肚量还是有地。”
呼延重道:“沉舟真人法力高强,我不得不全力而为。还望清虚天各位见谅。”话语生冷,听不出任何抱歉的意思。
“呼延掌门尽管一展雄风便是。”庄梦悠然摇动羽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眼看补天门的新任掌门丁蝶上场。和呼延重激烈交战。我不由得满腹疑云,呼延重拥有风雷电火之体。如果我是公子樱,一定会派出专门克制呼延重的人出战,而不是任由几个新任掌门依次上场,徒增伤亡。
是清虚天对道法会的胜负根本不看重?还是别有隐情?莫非清虚天是故意落败?瞧瞧神定气闲的公子樱、庄梦,我苦思不解,目光掠过,丁蝶在一棵棵石菌上矫夭腾挪,以补天秘道术与呼延重展开游斗,一袭紫衣忽隐忽现,飘摇不定。我突然吓了一跳,丁蝶长得至少和丁香愁有七、八分相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丁香愁死而复生。“丁蝶——丁蝶。”我默默念了几遍,心中猛地一个激灵,难道她是龙蝶和丁香愁地私生女?
月魂苦笑:“你不会又想杀死丁蝶吧?”
我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嗜杀的屠夫,只是形势所迫罢了。如果丁蝶真是龙蝶的女儿,除掉她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遥遥望着丁蝶,我若有所思,或许留着她对付龙蝶,会更好。在我所有的敌人中,龙蝶才是最可怕的一个,其次才轮到庄梦和楚度。至于海妃和痕,凭借神识气象八术,我绝对有信心和他们一战。
“轰”,呼延重风火雷电四翅齐展,以压迫地气势横扫而过,方圆十丈内,尽是电闪雷鸣,风呼火卷,逼得丁蝶连连隐遁。好在补天秘道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呼延重犹如隔靴搔痒,虽然尽占上风,但难以锁住丁蝶下重手。
一时间,双方形成胶着之势,场下围观的人情不自禁地为清虚天鼓劲呐喊。呼延重连伤数人,早已激起不少看客地不满。人心大多同情弱者,眼看娇滴滴的丁蝶被呼延重猛追猛打,一些急躁的男人不免破口大骂起来。
“罗生天虚伪耻,口口声声说与清虚天情谊永存,较法时却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听说楚度挑战清虚天,就是受了罗生天的唆使。要不然,他怎么不去罗生天?魔刹天和罗生天早就蛇鼠一窝了。”,“清虚天八大名门掌教陨落,实力大损,自然任由罗生天施威了。该死的罗生天,为了称霸北境,把咱们人类出卖给了妖怪!”
耳畔,时不时传来诸如此类的议论。一些罗生天的人不服气地辩驳,反抗声立刻淹没在义愤填膺的群众海洋中。我心中一动,目光尾随着那几个最早痛骂罗生天的人,他们很快挤入人群,换了个地方,继续痛斥罗生天地罪行。
这些人是特地借助本届道法会,煽风点火,引起北境所有人类对罗生天的不满!我倒吸一口凉气:妖怪们突然集结城门;清虚天的掌门接连落败受伤;诋毁罗生天的角色出场;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眼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一场大变的前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有预感,魔刹天、清虚天、罗生天之间一定会有大动向。
我一时思绪纷乱,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如果正值太平盛世,那么以庄梦、楚度、海妃庞大的势力,对付我并不难。但一旦战乱纷起,各方明争暗斗,我大可以利用混乱的局势和他们彼此激化的矛盾,更好地活下去。
我抬起头,天空地暮霭渐渐浓郁,一片灰色弥漫开来,笼罩了碧菌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