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年,他试着接触过很多女人,想通过她们忘记上官暮雨,可是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每每同她们吃几餐饭,逛几回商场,他就厌倦她们了。
至于说带她们回家过夜,那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
等到银夜漠终于搂着她沉沉入睡之后,上官暮雨却没有了睡意。
她背向着银夜漠,大睁着眼睛,望着藏在暗影里的窗帘。
她想,如果她是只飞鸟就好了,她就可以飞出窗外,自由地呼吸。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处招惹了银夜漠,会引来他如此疯狂的对待。
身体本来虚弱,再被银夜漠这一折腾,浑身象是散了架似的。
上官暮雨无力地躺着,连银夜漠放在她身上的一只手臂都觉得沉重,沉重得难以负担。
身子却开始发冷,上官暮雨本能地朝银夜漠身边靠了靠。
象是感觉到她的靠近似的,银夜漠的手臂动了动,将她搂得更紧。
上官暮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惊讶。
她这是怎么了?非但不远离银夜漠,反而还靠近他。
也许,是因为她感冒了,畏冷。靠近银夜漠,是为了取暖。
对,一定是这样。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就象六年多以前。
从她记事以来,她从来是独自睡眠的,唯一同她共眠过的人,是银夜漠。
六年多以前是他,如今还是他。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想,当年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有了的。
想到这儿,蓦然心惊,这两天银夜漠又没有采取防护措施,她可千万别再怀上他的孩子了。
她不想再经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痛得无法呼吸。
回忆又再排山倒海般涌进脑海,但是上官暮雨不想再回忆了,她今天已经回忆得够多了。
理银昧只。再回忆,她会承受不住那些伤痛。
上官暮雨努力摆脱那些回忆,愤怒地抓住银夜漠放在她身上的手,想将它移开。
这一切,都是身后这个可恶的家伙造成的,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
可是银夜漠的手却顽固地固定在她身上,象是生了根似的。
她怎么移也移不开。
她的动作反而引得他更加贴紧了她。
她想起了昨晚银夜漠的警告,他的火是很容易挑起来的。
她不敢再动,忍着气躺着,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银夜漠,”她低声说,“如果害我失去孩子们的人是你,我想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是十辈子,一百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上官暮雨说着,自责不已。x0u。
她为什么还对银夜漠抱有幻想?为什么她还会想到原谅这个词?
这个人害了她,她却没有骨气地躺在他的怀里。
上官暮雨真是恨自己。
如果昨天,在婚礼上,她能猜到银夜漠会将她关起来,她还会跟他走吗?
也许不会。
也许她会想死,死了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当时,她以为银夜漠拿裸照要挟她,是要同她谈条件。
至于谈什么条件,她想象不出来。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也根本没有工夫去细想。
也许,任何普通人在她那种情况下,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就是跟他走。
她绝对没有想到,当年厌倦了她的银夜漠会将她带来这间别墅。
并且将她关在这儿,让她沦为他的女*奴,专门取悦他的女*奴。
真是毫无道理。
这一刻,如果手边有刀,也许上官暮雨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刀,刺向身后的银夜漠,刺向她自己。
可是她的身边没有刀。
而且,她现在被银夜漠牢牢地固定住。
她不敢挣开他,怕把他弄醒了,引来他新一轮的侮辱。
头更加昏沉,很疼,疼得让人想把脑袋敲碎。
身上却没有了寒意,而是很热,热得她想跳进凉水中,好好地冲个凉水澡。
上官暮雨神智渐渐迷糊,她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银夜漠这一觉睡得很沉。
这两个晚上,他都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