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唤的梅仁理心头荡漾,整个人如泡在热水里,通体舒坦,“要是你醒着时,也像现在这般安静,那该有多好啊。”
“唔、唔......”梅仁理以为她在说话,可低头一看,她的鼻子痒痒,正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这模样很像小懒猫,迷糊又可爱。心头一悸,忍不住低头贴上她的唇。
唇瓣相碰时,感受到她的温热和柔软,梅仁理吓到一般,迅速的分开,手掌摊开覆住通红的脸,暗叫自己太过大胆放肆和孟/浪。
可随即一想,她是他的妻子,有肌肤之亲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这么想着,脸上的燥热稍稍散去,拿开遮住脸的大掌,又忍不住低头看她。
抬起手指轻轻描绘她饱满的额头、弯弯的眉、密实的睫毛、小小的鼻子、麦色的皮肤和那柔嫩的唇瓣,睡着的她,多了女子的秀气和雅静,别有一番安静怡人的气质。
唉,就是一睁眼,性子就天上底下差了去,不生气的时候还好,一生气那双眼带火似的们能把人烧着,每每吓的他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这懦弱的样子,可是丢尽男人的颜面,这样的他,应该远离那样的她,可他着了魔似的,她不在的那些日子着魔似的,疯狂的想她,很想很想。想她捏他下巴的时的轻佻口气,想她不耐烦的挑眉动作,想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想她生气时气呼呼的脸......心口空牢牢的,只有被回忆和片段填满时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的。
他想,他是喜欢上她了,喜欢上一个让他头疼、憋屈、压抑、抓狂......却偏偏又不可奈何,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回门那日上午,她香汗淋淋的恐吓他和青砚时?
月圆之夜,她带他上屋顶赏月时?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让他回忆起幼时的美好时光时?
她忧郁的抱膝坐在床里侧,哀伤的说不记得娘亲是和模样时?
那日清晨,他情不自禁的回应她的吻时?
她听闻姐姐被欺负时,怒不可遏的找展鸿图算账时?
紫竹阁失火,她不顾自己安危冲进火海就他时?
....
或许是其中的某一时刻,又或许是所有的时刻,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就那么莫名其毛的喜欢上了。。
他幽幽的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太过霸道任性,倔强的无可救药,让他又气又恨,他想让她改掉这些,可又想象不出来不具备这些特点的她,还会是他喜欢的那个她吗?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梅仁理怎么都想不到,陪在身边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女子。
“如果改变不了你,那我以后多忍让就是!”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休夫弃夫这一点我不会让着你,回头我一定得和你说清楚。”
那有她这样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纸休书了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竟能让你如此的绝情。”
说着他失笑,扶着自己的额头道:“或许我该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竟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啧,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看她睡的一脸满足,丝毫没有被他的自言自语打扰,他低头在她额头啄了一下,“好好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他闭上眼时,没发现万人迷扬起的嘴角,她掀唇无声道:“你就得让着我,就得听我的,就得一直陪着我,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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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万人迷生病,两人在小镇上要多逗留些日子。
那陈员外来了好几次,三番五次的请到家中养病,都被万人迷拒绝了。拜托,明知那陈小姐对他有好感,还往门上送,她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况且,她更担心发生像孟玥婷那样的事,所以坚决不肯住进陈家。
陈员外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费口舌,每次来探望总是带来好多补品,万人迷从不吃这些东西的,可在梅仁理的监督下,不得不大-进-补。
“把这参汤喝了!”梅仁理把碗凑到她跟前。
万人迷哭丧着脸,“能不能不喝?”她火气本来就旺,这几天大补的过分,她的内火是蹭蹭的往上冒。
他的态度很坚决:“不行,一定得喝。”
万人迷瞅着眼前参汤,再抬眼看他,幽幽道,“喝也行,不过你负责给我灭火!”
“灭火?”梅仁理不解,一头雾水的瞅着她,“哪里失火了?”
她咬着下嘴唇,色迷迷的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一股热气直通脑门,梅仁理不止脸红、脖子红,浑身上下烤过一样,全是红彤彤的。
“你、你怎么这样呢!”她这已不再是调戏了,而是赤luo裸的用语言强-jian-他!
去体坦正。天,她可是女子,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敢说出口的话,她竟能脱口而出,毫无忸怩之色,真是......太强大了!
她眼一横,冷言冷语道:“怎样?我都还没和你算孟玥婷那笔帐呢,怎么她行我就不行啊?”
“都说过我没碰她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听闻她又提起这事,他就开始头疼。
“哼,别撇的这么清。”她两眼一瞪,鼻孔朝天,气呼呼的说,“她摸进房里你怎能不知,还被她压倒床上,你是不是男人啊,连一个女人搞不定吗?”
梅仁理凝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有心去碰孟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