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宫的行动计划安排中,通过资助来筛选出那些有潜力的反日武装分子,然后就是不断的渗透。模式也很简单,派遣特务加入其中,或者以帮助其进行军事化训练为借口,不断收拢这些人的士气军心。
这是凭借着自身的实力来达成,也是互惠共赢的选择,煌煌阳谋,根本无需担心被人识破。即便是如今已经沉寂下来的台湾局势,但肯定还有这不曾放弃的死忠份子。而吴福宁要做的,就是给与他们希望,以及帮助。
“这里是五万日元,作为第一期的资金,你先拿着。”从一旁的箱子里,吴福宁拿出了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现今和一部分军用特效药,这些都是冯志希他们所急需的物资。
接过了这些东西,冯志希也毫不迟疑。无论有着什么样的阴谋和计策,到手的好处才是真的。作为如今已经岌岌可危的台湾反日武装势力代表,他明白自己没有考虑的余地。即使是被人利用,那也是心甘情愿,反正都是在杀日本人,帮谁杀都一样。
接着又是商量了一些要紧的合作细节,冯志希与吴福宁谈论着往后继续合作的方式以及合作内容。这关乎自己以及组织的生死存亡,由不得冯志希不认真对待。虽然内心之中仍旧觉得对方的身份很可疑,但他也不会追问到底。
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唯有物资的供给才是关键,其余的可以过后再说。
而就在两人热切地商谈着合作事宜之时,位于虹口的日军军营,如今也是气氛紧张。虽然正值当午,地下室的光线依旧有些低沉昏暗,斑驳的墙体更是让周围的环境倍显阴森恐怖。
敛尸房的铁架木台上,摆放着几句新鲜的人体残骸。而几名身穿军服的军官,更是立在披着白大褂的法医身后,听着验尸报告。消毒水混合着尸臭,味道有些呛鼻,广耀拿着雪白的丝质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
“池田中佐,这几人都死于利器的切割,你看,这处是致命伤。”指着须勇右介胸前那道斜长的伤口,带着白口罩的法医正在为池田广耀细细讲解。
切口处十分平整,显示出了对方所使用的武器非常锋利,而且细细查看之后,也能确定那种武器肯定与武士刀非常的相像,只不过缺少弧度。因为伤口并非是简单的拉动式切割,而更像是干净利落的斩击所造成的。
“如此犀利的刀法”看着被整个剖开的胸腔,以及一根根断口平滑的肋骨,中村翼也忍不住赞叹道。即使是敌人,也禁不住为其强大的实力而感到惊叹。
“不,应该说是犀利的刀。”用丝巾捂着的嘴巴和鼻子,广耀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可眸光之中的凝重和森严,却凝聚着他作为首领的过人气度。本身就是剑道高手的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刀法其实不怎么样,反而是手里的拿把武器,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真正的剑道高手,其刀法必然是针对着人体薄弱的地方,施与致命打击。只有那些没有骨骼的柔软处,或者针对关节的缝隙进行切割,才能显示出一个武者的剑道修为。可从这些收敛回来的尸体中,却并线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仅仅是一把普通的刀,那肯定早就折断了,想要砍断这么多坚硬的骨头,可不是凭着刀法就可以的。那一把武器,比许多名刀都还要来得恐怖,散发着死亡和收割的味道,让人心悸。
而须勇右介当时用来挡在胸前的手枪残骸,也是一个例证。被锋利的刀刃切成两半,平滑的切口处犹如镜面一样光洁,这样的武器,虽说只是冷兵器,却也着实让人心寒。能用来制造手枪的钢材,可不是豆腐啊,一般的刀岂能做到这种程度?
须勇少佐的遭遇,让池田广耀明白了目前自己将面临的凶险。能够使用这样的武器,来敌绝非是易与之辈。而且如今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在上海的情报工作,一直都不太得力。
这里与中国的其他地方不同,不仅仅是各国列强在盯着,就连本土的地区性势力,也持有着不同寻常的强硬态度。在这个东方魔都里,有着太多太多盘根错节的势力团体,利益和关系网互相纠葛在一起,让人理不清头绪。
从法医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池田广耀也不迟疑,马上离开,开始计划着下一步的计策。出师不利,这种事情将会埋下不信任的种子。对于一个无能的首领,下属当然难以心服,这便会使得彼此的合作离心离德。
池田广耀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他必须尽快进行弥补,以挽回自己的声望和威严。
“中佐大人,那个碍眼的须勇右介已经死了,报告要怎么写才好呢?”中村翼一如既往的直率,对于须勇右介这个讨厌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之所以要问这件事,还是因为当初须勇不听调遣,私自带领组员出动。
这明显就是违抗军令,并且有着和新任上司抢功的嫌疑。不,这不仅仅是嫌疑,已经表达得相当露骨了。假若成功倒还罢,可如今人已身死,这功罪是非,全凭池田的一纸书信。是功是过,一言可决。
这可不算小问题,不单只是死后的荣誉授予、家人所能领到的抚恤以及名声。毕竟违抗上命,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完全看池田广耀这人的意思而定。
“算了,人都已经死了,就给个名分吧。”如今自己寸功未立,本就难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