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真相伊始
1936年11月,广州的天气稍显凉意,今年入秋的节气明显来得较晚,不过还是让人感到舒爽超级异次元。比起夏日的炎热和湿闷,秋冬时节的两广气温宜人,既不太冷,也不太热。
周华神色匆忙,手里拿着前段时间的调查报告,是关于西北军政态势与杨永泰被刺一案的跟进调查。
红门赤军已经经过长征,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组织形态,都可谓脱胎换骨,与往日发生了剧烈地变化。在艰苦的跋涉中,狂热的信念被忍耐与死亡所积淀,凝聚成了可怕的气势。
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钟泱书房的木门,周华顺便正了正衣冠,一身简约干练的汉服,剪裁得非常得体。将瘦弱的身躯里那股坚韧锐利的气势,完美勾勒了出来。
“进来。”屋内传来钟泱空灵的话语声,周华应声而入。
“会长,西北地区的情报资料目前还未能完全查探清楚,只是知道张汉卿与红门的吉少山和马子任接触频繁,恐有密议。”
听着周华的陈述,钟泱暗自盘算了一下,这个时空如果与原本的历史偏差不大,那么接下来的肯定是所谓双十二事变。估计张汉卿勾结红门,也是为了逼迫姜瑞元提前抗日,有感于**军越来越强势,他也唯恐再无东北军崛起的日子。
“嗯,这件事加紧查探,不可草草了事。杨永泰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言及此事,周华也早有准备,此时立即回话:“详细经过**党内部还在查探,不过觉我估计,这并非党内斗争的结果。无论是汪兆铭还是胡汉民,亦或者诸如二陈之流,都无魄力敢断然对杨永泰下手。”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这股潜藏在阴影中的暗杀势力,对于我们而言也是莫大的隐患。”钟泱目光微闪,半眯着眸子,他很不喜欢这种热衷于用刺杀来达到政治目的的个人或者组织。
从古至今,都没有依靠暗杀而成大事者,反而会把大好的局面葬送。于国于民,都是强调利益与人心大势,凭着此等阴谋诡计,只会让鲜血白流。
拿起周华递上来的报告,钟泱越读越是心惊,并且对于这些满脑子都是爱国思想的暴徒感到无奈。
据地宫的外围情报势力调查,得知原来“中华青年抗日除奸团”的组织者和发起人叫陈有光。此人在1932年时曾参加过遵从姜瑞元旨意所组织的“中华**青年同志会”和“西南复兴社。”
也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后世才会纷纷猜测此事是**党的内斗所致,反正这类事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孙逸仙时代就多次使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然而仔细想想,其实根本难以说得通。暗杀其他人还说得过去,杀杨永泰,姜瑞元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别看杨永泰在党内人缘极差,或者说政学系与其余派系争权,甚至还有人认为杨永泰为姜瑞元所猜忌。
然而实际上,政学系总共才四十几人,并且都是无兵无将的文官政客,如何争权?以杨永泰在党内军内的恶劣人际关系,并且有时独然一身的军师,如何引得姜瑞元猜忌?
为了这样一个人,去招惹正如日中天的姜瑞元,公然挑战国府的威严,恐怕就连二陈本人也不敢如此大胆。
但这个陈有光,明显就属于不怕死的狂徒,被心中的理念所扭曲,根本就不在乎杨永泰的身份和对于整个**党政权的意义,敢于行刺。
而姜瑞元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用狂热的国家主义理念去对这些年轻人洗脑,如今却又无法呼吁这些人服从国府的政治安排,最终是断送了自己的权势与地位。
杨永泰之死,是**党政权的一个重要分水岭。曹操失去了郭奉孝,终有赤壁一败,而姜瑞元在这个如此敏感的时刻失去了杨永泰,更是会在不久之后遭遇西安事变这样的背叛。
果然是天意难测,姜瑞元这个佛教安排入世的棋子,最终还是被大势所弃。
1933年,陈有光在庐山军官训练团第三期结束时,与同事谈到自己对“攘外必先安内”的论点有不同看法,谁知却传到训练主官康泽的耳中,引起康泽的不满,且有以内部纪律制裁的拟议。
陈有光见此,担心遭到不测,于1933年秋丢掉庐山训练团第四营政治指导员的职务,化名逃亡上海。
其时,正值日军疯狂对华进攻,先后发动“九一八”和“一二八”及进占长城各口事件。而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南京当局对外稍作抵抗或根本不加抵抗,采取妥协求和的办法;对内于亲日派又不加惩处。
日军的野蛮侵略和亲日派的行径及当局的作为,激起了中华民族的爱国救亡运动,各种抗日救亡组织,明里暗地应运而生;“中华青年抗日除奸团”就是在这种形势下于1935年初秋产生的。
可以说,最早是**党扶植起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地下组织,后期却又无法制约,最终被这种狂热的火焰所灼伤。
陈有光在上海隐居的年余时间里,有感于国家遭受外来侵略的耻辱,又受到日益高涨的抗日情绪的影响,希望在抗日报国方面有所作为。
同时他又深受历史上侠客剑士之风的感染,因而选择了一条个人英雄主义的道路。为此,他游说于相识之间,先后联络了肖佩韦、刘镇南、项应昌、裘积玉、袭柏舟、陈夔超、吴冰、倪莉茄、沈宴冰等10多位男女青年。
彼此共同形成了“内腐而遭外患”的一致认识,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