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由的张嘴疾呼。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巨痛。他们聚起全身的力气改变了刀的方向,挥刀朝眼前两个全身迷彩的军人砍去。
他们想在临死前,亲手杀死这两个致他们于死地的人,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一旁的班长俞流江可急坏了。周彬、许成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挥刀同他们拼命的两个人,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两个人明明已经被他们的军刀刺中要害,为什么还能如此凶悍?
他们顿时傻了,冷静无比的周彬此刻也傻了。许成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腿也抖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没有入伍的时候,充满了自卑,充满着迷茫:他只是小山村里长大的一个孤儿。一个从小连饭都吃不饱的孤儿。
眼看着对面那个胸口插着一把军刀,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变型,呼号着挥着菜刀如同恶魔一般的高瘦汉子向他砍来,看着自己的手还握着军刀,许成还是如木头般的呆立着。
训练得再好。杀没杀过人,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力扭!快!用力扭!”俞流江已经快急疯了。眼看着手下的新手傻愣着任由敌人的菜刀挥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尼玛的,这些王八蛋平时怎么训练的。”
集训的教官不止一遍的分析过战场上的形势。就算是用枪,子弹除非击中眉心后面的中枢神经。否则就算击中对方的心脏,敌人还能存活七至十二秒。更别说他们现在只是用军刀刺入敌人的身体。俞流江感觉自己快抓狂了。
两个新兵动了,班长的那声叫喊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这两个新兵蛋子霍然惊醒。两人几乎同时用力扭动着插入敌人胸膛的军刀。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死神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军刀无情的扭动着,刀背上如同钢锔一般的齿痕无情的搅拌着两个逃犯的内脏。
伴随着轻微的骨碎声,两把挥到一半的菜刀无力的掉了下来,他们全身的力气就像突然被人抽空一般,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搏斗。
最后,两个逃犯终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许成与周彬在两名逃犯倒下去的时候抽出了军刀,鲜血顺着军刀喷涌而出。热呼呼的鲜血夹着碎肉喷的两个新兵满身都是。看着胸前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逃犯,几个人都傻掉了。
静,绝对的安静。其实四周一点都不安静,直升机依旧持续着重火力攻击,飞行的声音加上重机枪、机炮的声音让远处显得格外热闹。
三个新兵心静的一片空白。
班长俞流江重重的吁出一口气,远处指挥车里的队长也长出了一口气,四周停下脚步静听着耳塞里声音的搜索队员也吁出了一口气。
黄猛等人的单兵战术电台没有关,惨叫、怒吼将他们这里惨烈的战斗通过声音“直播”给了其他人。其他小组的人甚至感觉听到了军刀刺入身体磨擦着骨头的声音,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此刻,森林外围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增援的武警战士,军犬也越来越多。二十六名越狱逃犯,五名战士牺牲,这件惊天大案已经震惊了全国。
桂省军区武警总队长立即作下批示: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力量,一定要把人带回来,不论死活,这是一个必杀令。
一个武警支队长走进指挥车内,他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总指挥。在他的指挥下,这片区域已经完全被封锁,天空中的直升飞机不断的盘旋着。
一发现目标,子弹会毫不留情的招呼过去,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还是娘生父母养的,就不可能和如此强大的暴力机构对抗。
天空中不断传来阵阵轰鸣。森林四周灯光闪烁,气氛压抑,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默默的等待着上级的命令。战士们列着整齐的队伍,眼睛平视着前方。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一旁的军犬似乎也感受到了战士们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低着头嗅着泥土的气息,仿佛这样才能掩饰它心中的不安。这是一支精兵,一支善打硬仗、恶仗的队伍。
指挥车里。一个大校军官与一个中校军官对望着。两个人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想从气势上胜过面前的这个人。
“老邓,让你的兵撤下来。上头发话了,我得尽快解决。这件事的社会影响太恶劣,一刻也拖不起。”支队长脸上的笑是苦笑,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这个侦察大队的老朋友竟然还拿来练兵。他除了苦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赵支队是怕我手下的那帮人碍事?”邓文鑫这个侦察队长与赵成武支队长也算是老朋友了。两人一起执行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处理很多大案要案的时候,当地武警部队经常向桂省军区借人,单兵素质极佳、实战经验丰富的侦察大队自然成了不二选择。一来二去,两个主官都成了哥们。
“老邓。我知道这些兵都是各部队上来集训的。你要锻炼这些兵的胆量、意志,做哥哥的绝对支持。下次有罪犯执行死刑的时候我全交给你们处理。”赵成武支队长现在很头痛,让这些新兵蛋子拿着一把军刀在丛林里追捕有退役特种兵的持枪逃犯,这种鸟事,也就邓文鑫这个二愣子能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