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厄斯现在病急乱投医,只要能帮得上忙,什么样的人他都要。
这些人大多七八百人甚至上千人自行聚成一团,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走着,似乎还没有睡醒,看得出来,他们对于美梦被打搅那是相当非常地不满意。
一些人时不时停下来,帮着伊子卓的开垦团士兵们把陷住的车辆给推出土坑,或是搬走路上的障碍物。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赚取能够使人活命“外快”。
所谓“外快”,其实也就是几块压缩饼干或是肉类罐头,这些开垦团从中国国内带来的速食食品。
但是在非洲,食品和枪械一样,都是硬通货,比钱还要好使。
一些头脑灵活、看到商机的非洲土著,他们直接在路边摆起了小摊,向过往的开垦团成员兜售从水壶到背包在内的各种平时通过不那么合法的手段“节省”下来的军用物资。
还真别说,这样的小生意居然很不错,每个帆布小地摊旁,全都已经堆满了用来交换物资的首饰、金块、食物、衣服等等,足足堆起了一个个小山。
从这些人欣喜快乐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今晚一定是他们最快乐的一个夜晚了。
“喂,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战俘?怎么还有人背着枪,而且没人管?”伊子卓对这世界战争史上难得一见的景色感到不胜讶异。
虽然叛军的溃败早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但弄成这样也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特别是很多人似乎还背着中国产的半自动步枪,肩膀上斜挂着子弹带。
各地叛军蜂拥而起,肯尼亚当局早就疲于奔命,吃的败仗也是正常的。但打胜的时候也不少,比如这次,在“外来军”的帮助下,俘虏了一大批叛军。
但让伊子卓感到奇怪的是,这些被俘虏的叛军士兵的脸上。居然不见败兵身上那种颓丧和绝望,而且也没人丢下武器逃跑。
更奇怪的是,肯尼亚政府军和坦桑尼亚“外来军”都没有收缴叛军士兵的武器。甚至一些人有说有笑。
伊子卓搞不懂了,非洲这地方还真是光怪陆离。
史昱似乎在此前已经见过了这些场面,倒并不惊奇,他向伊子卓解释道:“你说他们?哦。这些叛军士兵都是打算自行回家的,他们同意不进行抵抗,然后自行往北走,到我们华军设在那个空军基地里的遣散中心,上交武器换取救济粮。”
俞流江靠在座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了这股人流一会,“不过我们发现,其中很多人甚至手头没有随身枪械,而且大多数人根本就不在军营里。”
“上头命令我们来护送你们之前,我们这个排就在基利菲以北遣散过一个步兵营,当时营房里只有百把个人呆着,连个站岗的也没有,后来那个营长派出一大帮人到贫民区里去找人。花了一个小时才找回来一半。”
“当时这些家伙都在染坊、小饭店、赌场之类的地方打工呢。”史昱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我真的没法理解这些行为。”
史昱因为前些日子在马林迪立下的功劳,终于摆脱了斥候这样危险的工作,而是当上了一个空降兵排长,并且以外的和伊子卓在国境线上碰见。
“想不到我们中国在肯尼亚的基地已经成了遣散中心。”听到这里,伊子卓不得不再次对华夏联邦军的高效率感到相当钦佩。
“史排长。您用不着理解这些。”伊子卓一边强忍着全地形车在坑洼遍布的公路上颠簸给胃部带来的不适,一边挤出了一丝笑容。“只要把这些情况看做我们这儿碰到的惊喜就是了。”
“到了内罗毕,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史昱插了一句。他现在对于非洲,也算是有些了解了,这里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文明世界的大陆。
在之后的行军途中,队伍又不得不停下了几次。
有些时候,是车子陷进了坑洼里,但更多时候则是撞上了收费站。
虽说通往肯尼亚的主干道的路况似乎不大理想,但是昌厦基建公司一直在努力地收取养路费以改变这一状况,其直接结果就是,在坦噶到蒙巴萨港之间的公路,也即是连接东非两大港口城市的公路上,一百四十公里的距离内设了七十八个收费站。
与军队所使用的永久性防御工事和筑垒区里的堡垒不同,这些私人收费站个个都坚固之极,犹如金城汤池。
一向喜欢偷工减料的昌厦基建公司,却在这些收费站上面下足了工本。
选址大多在两山之间或是山脉与河床接近处,不仅筑有厚达两米以上的混凝土墙,而且还由公司卫队直接驻守,以确保能够收到每一笔养路费。
这些拿着四倍于普通肯尼亚士兵高薪的家伙,都是些昌厦基建公司在当地培养的私兵,倒还确实有些斗志。
这些人中,大部分先用地雷和水泥拒马、铁丝网堵住道路才开溜,一些人甚至坚持到了伊子卓他们接近五百米的地方,与开垦团的装甲部队发生了零星交火。
当然,在伞兵装甲车一顿23毫米机关炮弹砸过去之后,这些来自非洲部族的“勇士”们也就自行销声匿迹了。
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也不是见惯了生死的国际雇佣兵,就算训练得再好,也是一群乌合之众。缺乏斗志和理想,就不可能有决一死战的气魄,
这些土著走是走了,可这些收费站就成了相当可恶的障碍物。
一开始,伊子卓出资组件的轻型装甲部队还用土狼ii型轻型坦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