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在古宅的文妙好不容易得到了些许宁静,而远在凌仙宫的静寒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校园全能高手。
凌仙宫。
九曲长桥卧波,浮云间宫阙隐约。
山峦之巅,青衣男子傲然独立,凝眸负手。
那温柔的面庞上,不知何时起神情再无法舒展,凌静寒的双眸总是那样深邃,看得那样远,只有自始自终留守在他身边的池糜叶知道,那眸中的伸出,究竟隐藏着谁的身影。
糜叶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直直地眺望着那座被怪力摧毁的山峰,微微下垂的嘴角轻轻颤抖。
凌静寒忽然伸出手掌,鼓足一道真气,猛的向山峦劈去。掌风带着劈山斩石的威力,顿时又崩飞了一座高耸入林的巅峰。他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清秀俊俏的容貌都有带着浓浓恨意,即便斩断天地,也斩不断他的情丝和愤恨。
“云暮容他到底在哪里?我就不信太子被虏他竟能如此淡定!怎会有胆子此时跑来我凌仙宫。”
身后的女子松开紧握的双拳,垂眸轻声道,“属下也没能预测到云暮容做事竟这般不合常理,太子此行是与胜候同行,目的为做客云家,他会抛下太子的事先来凌仙宫,究竟是为何呢?”
那一向镇定自若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转身,搂着糜叶的双肩使劲摇晃,面容既是欢喜又是遗憾,“你不知道,糜叶你不知道!你的姐姐妖娆,她活过来了!”
“什、什么?!”糜叶瞠目,神色间不知有几分是惊喜,“我姐姐竟然……”她说着说着,不觉凝噎起来,只好捂住嘴唇。
“就在你回宫之前,云暮容那厮竟将她劫走了,我怀疑这个人分明知道妖娆没有死,却故意骗我。”静寒狠狠拂袖,心中的怨恨又能有多少发泄出来。
他的双手抓得她肩头生疼,可她脸色不改,朝他单膝见地,“是属下无能,没能早些赶回宫,才让那恶贼有机可乘带走了姐姐。属下……属下还没曾与姐姐说上一句话。”
“这事不怪你。只是妖娆醒后行为举止甚是古怪,我担心是云暮容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如今修行未成,我无法离开凌仙宫,但想必云暮容不会带她走出清原城。糜叶,我就托你去跟踪妖娆,有任何发现立即报我。”
“是,属下听令。”
“如见云暮容,杀无赦。”
是什么事足以让那个斯文的宛如仙祗的男人变得如此暴躁易怒,将那个温柔的形象从此从她心目中抹去。
她垂首听令,心中却无限苦涩。什么也没说出口,她转身消失在云山之巅。
凌仙宫上上下下约莫三千子弟,规模庞大,宫主之下是左右护使,右使池糜叶手下更是拥百名死士为之效力,将肃清天下作为目标,疯狂肆虐过天下危害百姓的乱臣贼子,因而在江湖中有正派之说。可到底凌仙宫并非开门立派的地方,建立凌仙宫的初衷鲜为人知,却只留下“清君侧,灭恶贼”的祖训。
如今云暮容家财万贯,显赫一方,却又恶名昭彰,无恶不作,自然成了凌仙宫头号目标。
然而,十多年潜心修行,十多年行走一方,池糜叶终究知道眼见为实这个道理。
即便云暮容再如何作恶多端,真犯得着举宫上下只与他一人为敌吗?而且,奈何总要为了兰苍秘境,这个传说中的地方而死咬云暮容不放。如今她姐姐险死于其下,连自己也命有不保。
这么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待池糜叶回房,卸去真气的支持后,顿时身子一斜软倒在圆桌旁,破碎对玉杯,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脆弱。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干咳声传遍整个右使阁,幸好她早已屏开众人,只剩她独自在阁。咳嗽几声,便看见掌心满是暗红的血迹。
这并非她回来以后才发生的事情,早从姐姐“死”后,身体便每况日下,咳嗽也愈来愈激烈,虽然没有让宫主知道,却也借此机会出行,好好疗养疗养,没想到一旦回宫便又是如此,不得复原。
“这难道是你的诅咒么……你便这样待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你事事都要与我争?为什么你即使活着也非要回到这里不可!”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号,便又是一阵脾肺穿裂般的剧痛。
本答应了宫主今日内要再次离宫寻找池妖娆的,可她忽然眼前一黑,便再不醒人事。
迷蒙的梦境之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前,手持金藤百花长鞭,死死勒住她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词道,“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家小姐,我说过,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二小姐,你要多心狠手辣才会满足,我以为你会为我家小姐尚在人家有一丝动容,没想到你竟仍想杀她?!”
这人似曾相识。
“我家小姐确已离开人世,转世重生只求一睹兰苍圣境。就这小小的愿望你也不肯答应吗?”
鞭子越勒越紧,糜叶几乎觉得无法呼吸了,奋力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那个人,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的身影。
这时,有双冰凉的手掌握在了她的手上,焦急地呼唤着,“糜叶!糜叶!”
她又多期待再亲耳听见这声呼唤,此时终于听到了,无论如何也要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果然眼前正侧身坐在她床边的男子,正是凌静寒。他把手背贴在她的前额上,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也不与我说,这么乱来。”
“宫主……”
“不要再乱动了。”凌静寒按下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