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了。我们不要你的性命。也不求你的钱财。”黑衣人说道。“还请和我们走一趟。”
徐阶听了。也不再询问。很是合作地跟他们离去。哪知徐阶刚走到门口。那黑衣人又说道:“将徐阶的男丁全部带走。女眷和幼儿就不必过问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徐阶听了他的话顿时大惊。高声说道:“你竟然言而无信。”
“大人像是年事已高。耳朵有些背。”那黑衣人有些好笑地说道。“在下可沒有说过只是带走你一人。”
“你……”徐阶指着他。怒目而视。却说不出话來。愤怒的徐阶却沒有听出黑衣人言语之间对自己的尊重。
“在下劝大人还是知足吧。”那黑衣赶紧接口说道。“若是不然。在下也要劳烦大人家中女眷、幼童一同前往了。据说大人从孙不过五岁。想是可爱的紧。”
一番**裸的威胁却是让徐阶的心平定了下來。他不知道黑衣人是否真的这么想。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阶不再言语。相反。他吩咐守福将自己的三个成年的儿子叫了出來。
黑衣人见他非但沒有被自己激怒。反而如此配合。以减少对家中的伤害。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
徐家的媳妇孩子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相公、父亲要去哪里。还好守福在哪里劝说一番。也沒有弄出什么大事。
十个黑衣人带着四人出了徐家大门。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徐阶的三个儿子本是十分恐慌。可是看到父亲神情自若。也就放下心來。却也不敢出声询问。黑衣人轮流着看住四人。换好衣衫。颇会识人的徐阶发现这几人面中虽带着一股痞气。却不想那些寻常的江湖人物。英武之余像是出自伍行。身上带着一丝杀伐和一丝阴狠。这种人在徐阶的影像中只有一种。就是东厂和锦衣卫下属的厂卫们。
“莫非是冯宝那太监。不会。我与风暴虽不亲密。却也沒有间隙。难道是……”徐阶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大惊。
是个换装完毕的人却哪里管得了徐阶的心思。两辆大车加上几匹马护在旁边。向着城门走去。來到城门。守城卫士却是问都不问。直接放行。显然是事先打过招呼。这让徐阶心中的肯定更深了几分。忧虑也跟着长高了几分。
出了城的马车开始快速奔走起來。徐阶的四个儿子正值中年。连夜坐这颠簸的马车倒还撑得住。可是徐阶已经七老八十了。虽然平日里养尊处优。可是必经岁月不饶人。哪里经得住这番颠簸。那些黑衣人却是准备完全。车中早已备好了柔软的垫子供徐阶靠着。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那些人早就备好了路上用度的干粮等物。途中还在不知什么地方换了一次马。终于在第二日下午听了下來。
马车中的四人虽然看不见外面。不过却是可以听见动静。刚才马车外面突然变得喧闹了起來。想必是进了城了。听着外面人的说话口音。徐阶知道自己父子四人被带到了扬州。他的心中也就更有数了。
四人被请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大户人家的后门。徐阶的四个儿子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徐阶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围墙。也就不再过问了。
当下。立即有人很是恭敬地带着四人进了去。里面早已准备好了丰盛菜肴。四人虽舟车劳顿。只是精神还很不错。吃了些东西也就恢复过來。
待徐阶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张凡新近提拔的百户梁超却是走了过來。说道:“阁老。我家大人恭候多时了。还请随在下前來。”说完又吩咐其他人照顾好徐阶的三个儿子。就领着徐阶离开。
徐阶也沒有多问。吩咐三个儿子不必惊慌。就跟着梁超离去。來到一间很是精致幽静的厢房。梁超为徐阶打开门。躬身说道:“还请阁老进屋。”
徐阶看了看他。也沒有说话。走了进去。梁超立刻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口。屋中装点的东西不多。却很是简单大方。屋中早有一人站在那里。背朝着徐阶。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茶香飘來。显然是用來招呼尊客的上好东西。
屋中的人转过身來。正是张凡。张凡很是恭敬地对徐阶说道:“阁老一路辛苦了。快快请坐。招呼不周之处。还请恕罪。”
徐阶看到张凡。丝毫沒有一丝惊讶。口中说道:“老夫早就猜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