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贺喜贺喜啊,”一个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个商贾模样的人,來到张玉方面前道贺,那张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却还想要更加灿烂些,“咱们认识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张员外可真不够意思,张大人这么显贵的人居然是员外的侄子,而张员外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这要是当初冲撞了大人,那可怎么是好,”
“唉,哪里的话,我张玉方可不是这样的人,”张玉方也是笑着一张脸回答他的话,虽然这么做有些违心,虽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來套近乎的,但是今天毕竟是张凡的好日子,就算是要硬摆出一副笑脸,他也绝对会坚持下來,毕竟张凡如今可不是一般的身份了,他这个做大伯的是绝对不想在这上面丢人的,“只是我这位贤侄因为一些家事的原因,一直都在外,我也是毫不知情啊,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张某人也不能如此揭过,改日,改日由我张某人做东,宴请几位同行,就算是我赔个不是,”
“那好,张员外的这句话我可记在心里了,到时候敬候佳音,”那人是赶忙应道,甚至是离开之前还在万般叮嘱张玉方千万不要忘了宴请他的事情。
类似这种情况,今天在张家发生了很多次,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张玉方在生意上有些关系的朋友,甚至于很多人只不过是和张玉方在之前打过几个照面罢了,根本连熟悉都算不上,而这些人不请自來,到这里无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尽量的和张玉方搞好关系,那自己将來的生意岂不是就要好做不少了,甚至于,若是能够和张凡说上两句话,那自己在这扬州城中可就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话说这些个商人也同那些官员一样,也是沒有一个人收到过什么请柬之类的邀请,张玉方也从來沒有想过要请些什么人來家中,原因还是那句话,毕竟张凡这一次是娶妾,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这规模是不可以弄得太大的,而且他对于张凡娶骆灵儿也有些微词,虽然他不知道骆灵儿的故事,而且上次见过骆灵儿的他也的确是觉得她的样貌当真是美艳无双,甚至连张玉方自己都有了些心思,毕竟是男人吗,但是他同样也知道,骆灵儿的年纪比起张凡要大上一些,这就是他在心底里有些不太同意这件事情的原因,毕竟他是张凡的大伯,就算是娶妾这种事情,他自然也要为张凡好好想想,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可能是觉得张凡也是年纪太轻,只是注重于外表而已,过些日子自然会好的,再说这只是娶妾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张凡以后觉得厌了,休掉骆灵儿就是,一个妾室而已,不会引起什么风言风语的。
而张玉方是能够完全明白这些个商贾,甚至还有不少苏州府、应天府那边与自己有些关系的人都跑來祝贺的原因的,张玉方自己就有过深切地体会,要说他们张家,自大洪武年间就在这扬州做这玉器的买卖,至今为止已经快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张家如今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了,甚至顺天府紫禁城中的皇族都专门找他们订过玉器,但是由于张家的人是可遵循着祖训,要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不管是天大的便宜,都不准占,这让张家出了博得一个商界的美名之外,却也让很多做生意的人看不起,毕竟商人逐利吗,若是有便宜都不占,那还怎么发财,而那些人都认为张家至今还在这样缓慢稳步地发展,只不过是靠着他们张家两百來年积累下來的良好声誉罢了,不想想前段时间,就是因为张玉方不愿意向王德照受贿,搞得生意做不成,几个月都沒有一文银子进账,差点就要关门大吉了。
然而张凡的到來让这一切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张凡认祖归宗,带着父亲和祖父的灵位摆放进张家供奉列祖列宗灵位的祠堂,这就表示着张凡这一辈子再也摆脱不了“张家人”这个身份了,而张凡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并且又深受当朝皇帝的宠信,以及当朝太子的敬重,这不,张凡來到扬州之后什么都沒有为张玉方做过,甚至根本不知道张玉方的生意有问題,然而就是因为张凡的身份原因,这些问題仿佛在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甚至不仅仅是消失这么简单,张家如今的生意好的不行,已经不是可以用火爆來形容的了,來张家买东西的人仿佛是去菜市场上买菜一般,一买就是一大堆东西,而且要求越贵越好。
说实话,张玉方做生意也是老实的很,他是从來沒有想过要借助什么其他力量來扩大张家的买卖,甚至于他在认了张凡这个侄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他也从來沒有这份心思要求张凡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张凡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于张凡自己也从來沒有动过什么在生意上帮助自己的大伯一把的心思,只是靠着他那无形的影响力就让张家的买卖再一次等上了一个台阶,而且张玉方,不,应该说是张家的人在这扬州城中的待遇也不一样了,张玉方以前在商人圈子里虽然算是比较有钱的,但是他是个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其他人虽然也和他亲近,但是交际是绝对不多的,而现在,所有的人对于张玉方都是如趋之若鹜一般,任何事情都要和他说两句,还相容满面的,张延和张婷也不同了,仿佛变成了这城中他们这个阶层的领导者,若是张婷现在穿着一件样式很不好看的衣服去见她的那些闺蜜,那是绝对不会有人说出一个丑字的,甚至于第二天会有不少城里的大家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