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面的人,给我停下來,”
一行人临近广宁门的,被守城的军士喊停了下來,只不过那声停下來,听起來实在是勉强的很,甚至于话音中还在打着颤,不过这也难怪,如今都已经过了戌时了,就算是繁华如这顺天府,家家户户也都早已经休息了,如今却又有这么百多号人,还分成了这么两拨,浩浩荡荡地往着这边走过來,任他是谁,见了也不由得奇怪,而这场面对于守卫城门的军士來说,就当真是有些让他们害怕了。
“前面的人,不要慌张,”走在后面的梁超赶紧大声喊道,随即就走了过去。
当梁超路过前面十几人的时候,那些人无不是警惕的很,个个都用紧张到了极点的声音盯着他看,手也是有的打在武器上,有的伸进了怀中,似乎是在时刻准备,防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此时虽然是夜里,但是今天天上的月亮好得很,人们看的那是相当清楚,而因此,正押着张凡的黎阳,也不得不将手中的绣春刀换成了一把匕首,抵在张凡的腰间,不要小看,对于黎阳这种行走江湖几十年,又是身怀这不俗的武艺,如今站在这里的这么些人当中也只有王猛能够胜过他一筹,击杀他是轻而易举,但是想要擒住他可就难了,如今若是想要在他手上将张凡毫发无损地就下來,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总之,梁超并沒有自以为是地去做什么傻事,而是坎坎走过了他们,向着前门城卫的方向走去。
大明朝只有在当年“土木堡之变”的时候,这京城才有了危险,而如今,天下太平,背面也少去了鞑子的麻烦,所以,如今镇守广宁门的这些卫兵,大都是些沒上过战场,也沒有厮杀过的人,哪里见过这么一番景象,百多号人夜里面在京城的大街上瞎晃悠,还走到了已经关闭了的城门旁边。
如今,发话的那人眼神紧盯着走过來的梁超,而其他的人也是已经将手放在了刀把上面,就连城楼上面,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弓弩,对准了这里,以防有什么事情发生。
“站住,”那人在一个他觉得对自己还算安全的距离将梁超喊停,“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來为何这么多人聚集在街上,实话告诉你,今天上面已经有人來关照过來,不论是何人來了,都不准许出城,你们还是快快散去,莫要在此寻衅滋事,以免被抓起來,”这人这么一番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但是梁超自然能够看得出來,他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壮胆罢了。
梁超倒是不在意一个小小的守城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一來,今天因为跟着张凡來此秘密办案,所以他也并未有穿上锦衣卫的衣服,别人认不出來也是有情可原;二來,如今张凡正被人制住,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那些东西。
如今也不是跟这人扯皮的时候,张凡的性命还在黎阳的手中,虽然梁超是满心的不愿意,可是他还是得让他们快些打开城门,放方月玲一伙出去,要不然,万一迟了,而让张凡受到了什么伤害,这可是梁超不想,也是他所负担不起的。
梁超不再废话,一边将手伸到怀中去掏腰牌,一边开口对他说道:“我乃是……”不过梁超的话还沒有说道一般就已经停住了。
“梁大人,”一个声音从城门的方向传了过來。
梁超打眼一瞧,见到是个身穿锦衣卫绣服的厂卫,正是自己的一个手下,今天正是梁超派他过來通知驻守广宁门的卫士,晚上千万莫要开门放人出去,若是有人敢硬闯的话,那就直接射杀了事。
梁超见到他,也就不打算说什么了,手也从怀中伸了出來。
“大人过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卑职,”那人快步走到梁超的面前问道,随即又对那个城卫说道,“这是我的上官,梁超梁百户,”
那城卫自然是知道跟自己说话的是什么人,然而既然面前的这个梁超是他的上官,那就意味着……想到这点,他冷汗都下來了,赶忙打躬作揖,给梁超赔不是:“原來是梁大人,梁百户,还请恕小的这……这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
此时的梁超哪里有心思去跟他搭腔,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开,虽然说如今这么个状况,是不可预料的,耽误些时间也是正常的,不然反而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不过梁超可不知道那些人心里面是怎么样想的,但是梁超根本就不敢去赌,毕竟张凡的性命如今在他们的手上。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梁超的这个手下走到他的面前,先向后面那群人看了看,又向着他问道,“这么晚了,这是要出城不成,今天不是大人吩咐卑职來此,紧守城门,不得放出去一人的吗,”
“卫使大人他……这个……有些私事,需要即刻出城去办理,”梁超有些含含糊糊地说道。
“啊,张大人也來了,”那人听了梁超的话,惊讶的很,随即又向后面仔细看了看,果然在梁超身后那十余人当中看见了张凡,见到张凡在此,他立刻就走了过去,毕竟他在锦衣卫中并不算什么,岂能放过这个在张凡这位都指挥使面前露个脸的机会。
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却见张凡身前的人不给他让路,他却也毫不在意,就这么冲着张凡抱拳说道:“卑职王德远,参见大人,”
“嗯,王德远,这么晚了,你却能尊我命令,守在此处毫不松懈,辛苦你了,”张凡的声音非常的平静,完全不像是正在被人威胁着的模样。
而旁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