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的。如今这道遗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刚辞啊冯宝读出來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听见了。甚至于冯宝还冲上去抢过圣旨。亲眼看了起來。在下面站着的人虽然沒跟过去看看。但是从冯宝的表情变化上來看。估计那上面就是这么说的。
这下子。所有人的心里面全都有了别样的想法。这些子可要有好戏看了。
这几天。也不知是高拱自己。还是有人故意放出话去。总之。高拱被隆庆临终托孤。将朱翊钧托付给他这件事情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可是这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隆庆的口谕。不。连口谕都算不上。即便是皇帝的口谕。在宫中也是有凭据可寻的。将來都是对照的凭证。
然而隆庆对着高拱所说的这番话。哪里有哪些东西。完全就是句口头话罢了。这若是当真要追究起來。其实是做不得数的。就算当时在场的还有着很多人。那也沒有用。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和高拱之间有些间隙。就算是沒有。也绝对不会希望看到高拱这位隆庆指定的第一辅政大臣的出现。绝对会极力否定的。
现在高拱是口说无凭。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绝对是百口莫辩了。
而更加让高拱暴跳如雷的是。这个太监从不辅政的规矩。或者说是惯例。竟然在他这里给破了。
他高拱是谁。如今的内阁首辅。当朝的首辅大臣。
将來。若是有人提起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说是张居正时期。或者说是张凡时期。竟然让一个太监做了登基新皇的辅臣。而是会说。在高拱为内阁首辅大臣的时候。新皇登基继位。而年幼的新皇身边的辅臣当中。竟然有这一位太监的存在。这虽然说起來并不是什么会遗臭万年的事情。但是这也绝对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总之。如今在场的大臣们。虽然说心中都是震惊的很。但是也不乏心中想要看高拱笑话的人存在。
当然了。高拱所感觉气愤的。还不止这一点……
“你这份遗诏哪里來的。”高拱抬起头。看着冯宝恶狠狠地问道。面色已经不善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要生食其肉一般的模样。
沒错。高拱问的就是这份遗诏的真伪。皇帝立诏。都是要内阁大臣在的。特别是这遗诏。几乎都是由内阁草拟。说白了。就是要高拱來草拟。如今高拱根本就沒做过。这份遗诏哪里來的。
“高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吧。”冯宝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高拱的这副模样。微笑着说道。“这是先皇遗诏啊。遗诏。自然是先皇所立下的。”
高拱似乎是早就料到冯宝会这么说。但是他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相信的样子:“这不可能。这份遗诏是……”
“高大人莫非想说。这份遗诏是假的吧。”冯宝打断了高拱的话。也是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说道。“高大人。说这番话可要小心点。这份依照是不是先皇所里。全都是有据可查的。咱家如今给高大人留个脸面。不让大人说出來。倘若高大人要是说出來了。到时候在宫中查到了凭据。高大人可不要怪罪别人。”
还想要说话的高拱。被冯宝的这番话给震住了。是啊。那凭据。也不是做不了手脚。隆庆卧病在床。这些东西对于身在宫中的冯宝來说。全都不是麻烦。甚至有可能。这当真就是隆庆所立。也说不准。
不敢冒这个风险的高拱。此刻憋的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