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了张凡的这番话之后,朱翊钧突然紧张起來了,慌忙问道,“老师的这个消息作数吗,”他并不是担心东北会起什么战事,实际上,这作为一个皇帝來说,并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甚至朱翊钧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担心。
话又说回來,他担心也沒有什么用处,实际上,东北的事情已经是如此了,李成梁如今做的不错,就算是王杲会起來造反,迎接他的还有李成梁多年的布局,而且朱翊钧也不认为,只不过一个东北的,手下有万余名不到的人手的王杲能够生出什么麻烦來。
自然,朱翊钧有这种自信是好事,而且就算是被人知道了,却也不会去说什么的,毕竟明廷立国百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朱翊钧真正所担心的并不是那些,而是身在东北的,自己的好友努尔哈赤的安全问題,朱翊钧如今的年岁的确不大,朋友也沒有几个,但是正是那几个数目有限的朋友,却是他最为珍惜的几人,一个张凡,一个努尔哈赤,这两个人自然是重中之重。
张凡对于朱翊钧來说,亦师亦友,总是很照顾朱翊钧,这里所谓的照顾,并不是一味地顺从,而是平等的对待,所谓平等,并不是指地位,而是指人与人之间的,实际上,从如今看來,张凡是唯一一个将朱翊钧当成皇帝來看待的朝臣就能够发现这个问題了,正是因为张凡并不把朱翊钧看成一个儿皇帝,所以才会如此。
而对于张凡,朱翊钧自然是珍重非常的,甚至在如今,隆庆皇帝驾崩之后,朱翊钧对于张凡也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只不过这一点无论是张凡还是朱翊钧都沒有发现罢了,甚至于,可能就算是两人当中的一个有了这种感悟,也是绝对不能说出來的。
而对于努尔哈赤來说,朱翊钧跟他交往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却有着不亚于张凡的感情,毕竟有一点摆在面前,而且绝对不能被忽视的一点,那就是年纪。
努尔哈赤在朱翊钧的心中自然是上升不到张凡的高度,永远都不会,但是有一点,他跟朱翊钧的年纪相差不大,对于朱翊钧來说,能够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同伴,哪怕是需要对自己恭敬一些,但是却不会隐瞒自己的朋友,还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这里并不是要把张凡和努尔哈赤做个比较,看看他们二人到底是哪一个在朱翊钧的眼中更为重要,只是说一点,朱翊钧对于努尔哈赤的关心,并不会亚于张凡罢了。
而如今,张凡身在京城,虽然朱翊钧也知道他如今是麻烦缠身,但是毕竟张凡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而努尔哈赤身在东北,如今东北的形式又是如此的复杂,一场战事说起就起,即便是努尔哈赤身在李成梁的身边,相对会安全不少,可是毕竟地处那里,危险总是会有的。
而朱翊钧如今,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題。
张凡看到朱翊钧的这副模样,又怎么会猜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呢:“陛下是在担心努尔哈赤吗,还请陛下放心,他在虽然身在东北,不过却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老师此话怎讲,”朱翊钧问道,他不是不相信张凡,只不过是眼前的状况,让他也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那里如今这副模样了,王杲那厮如今又在加紧准备叛乱,战火何时会被点燃,这里是一点头绪都沒有,万一……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好,”
“陛下,”张凡说道,“王杲虽然加紧筹划,但是想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这个问題还得再等等,而至于努尔哈赤那边,前段时间,他还随军在外巡视过,不过如今听说,也是不再外出了,再加上,努尔哈赤的事情,不论是咱们这边还是东北王杲那边都是有所耳闻的,李大人对于他的部族也是保护有加,努尔哈赤如今,不是身在军中,就是在自己的部族当中,自然是不会出事的。
“就算是到时候战事一起,那里毕竟是他的家,想來陛下也是无法让他回來的,不过那样也不代表他会出什么事,毕竟,李大人的身边,可不是那么好接近的,而且,努尔哈赤和陛下的关系,李大人也是明白的,相信不用再提点,他也会对努尔哈赤照顾有加,自然是不会让他受伤的,若是陛下还不放心的话,卑职可以让人去传个话,让李大人在盯紧一些便是了,”
“嗯,老师所言不虚,确实如此,”朱翊钧听了张凡的一番话,这才是稍稍冷静下來,“不过,至于传话嘛,这……老是觉得,要不要,”显然,朱翊钧是很想这么做的,但是又觉得,这么做有些太过小題大做了,不由得这么“问”了出來。
听见朱翊钧这么说,张凡有些想笑,明明是想这么做的,却又不敢说出來,不过张凡自然也是不会让朱翊钧因此而为难的,说道:“微臣觉得,还是派人去李大人那里说一声的好,”
“这样好是好,只是……”显然,朱翊钧所担心的还不止是那些,“但是若让其他的大臣知道了这件事情,岂不是……”
“此事陛下无须担心,”张凡笑着说道,“微臣可以让手下的锦衣卫去传达陛下的口谕,这口谕自然是不用让外人知道的,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穿口谕吧,”听张凡这么说,朱翊钧这才是放心下來。
“只不过……”张凡却是继续说道,“微臣觉得,这次派人去东北,可不能大材小用了,不只是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