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张大人,”
“王大人好啊,这么匆忙这,是要去何处,”张凡并未太过在意,只不过当成是很平常的碰面,偶然间问问话而已。
“唉,张大人是有所不知啊,如今东北那边局势不稳,虽然说朝廷也是老早就知道那个王杲贼心不死,一直在密谋筹划叛乱造反,只是苦于沒有证据,一直都无法下手,如今,东北那边的动静,想來张大人也是知道的,虽然朝廷还是沒有证据,但是,方才太后已经下了懿旨,让李成梁加紧防备,随时准备迎击叛军,”
“原來如此,那王大人这是,要赶着去兵部通报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耽误大人正事了,下次有机会还请王大人赏脸,去我府上喝两杯才是,”张凡见已经是问出來话了,便也不再耽搁了,说了两句客套话,打发走了之后,又继续向着乾清宫走去。
今日,乾清宫中正有经筵,只不过,如今这经筵,那可与往日是大大不同了,原本的经筵主讲,不用在意,必然都是张居正,除非张居正当真是身有要事走不开,那才会让人代讲,不过代讲的人,不是高仪就是张凡了,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是完全听从他的指挥的,一个则是他的门生,就算是有什么差池,对于张居正來说也是沒什么问題的。
但是如今可是不同了,就像现在这样,今天,给朱翊钧主讲经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才刚刚脱离了一场危局的张四维。
是不是听着很好笑,明明是张四维,这个跟冯宝作对的人,而如今,他却是站在这里,给皇帝主讲经筵,虽然说要是到了经筵大典上,那绝对不会是他,但是此时此刻,他站在那里,还是让人觉得无比的怪异。
毕竟嘛,张四维之前之所以会遭那番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得罪了冯宝嘛,而得罪了冯宝,冯宝想要找他的麻烦,却还沒有成功,让满朝文武笑话之余,还得时刻胆战心惊地提防着李太后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來惩治敲打他一番。
鉴于这种情形,可想而知,冯宝对于张四维绝对是越來越狠,尤其是这种命名是恨到了极点的情况,却还不能再对他出手,那就是恨上加恨了,对于如今的冯宝來说,就算是外人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过如果说冯宝想要将张四维抽筋扒皮、生吞活剥,那绝对是相信的。
而张居正,唯冯宝马首是瞻,那么面对着冯宝如此痛恨的张四维,张居正又怎么会让他去给皇帝主讲经筵呢,这简直就是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如果排除这些的话,仅仅是看学识什么的,张四维绝对是够的,实际上,在这个朝廷里面,别说是这些朝官,京官了,就是外地的官员,有很多人只是看学识的话,也足够胜任此举了,不过主讲经筵之事非同小可,无论是经筵大典,还是平常的小经筵都是如此,那么除了学识之外,还要看资历了。
而在资历这方面來说,张四维也是完全符合的。
既然,不论是资历还是学识都有了,那么再下一点,就是要看人际关系了,而实际上,这才是最为主要的一点,无论你的学识再高,也无论你的资历再老,沒有人认同你,那都是放屁,虽然说得有些粗鄙,但是事实如此。
而显然,如今的张四维是沒有这个人际关系的,可是他为何会主讲经筵呢,这实际上,就是张居正的意思了,只不过,张居正为什么会这么做,根本就沒有人明白。
张凡也是一样,这件事情是昨天决定的,张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时辰并不算晚,正是下午,申时刚过的时候,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凡,也一点含糊都沒有,马上就去找了张居正,想要问个明白。
想起昨天跟张居正的对话,张凡一直到此刻,心中都是疑惑不解,他根本就弄不明白,张居正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昨天的见面,张凡已经是把该问的都问出去了,甚至已经是话中有话,暗示着问,张居正这么做是不是冯宝吩咐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些话,张凡不相信张居正会听不明白。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张居正怎么可能不明白张凡想要问什么,可是张居正所回答张凡的那些话,才是让张凡疑惑至今的罪魁祸首,张居正是当着张凡的面,很是正经地摇了摇头,说他这么做并沒有任何企图,也不是听了冯宝或者任何人的吩咐,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而他自己,也从來就沒有想要陷害张四维的意思。
张居正说的是,如今三地治水之事也算是快要告一段落了,而虽然重建之事还沒有开始,不过即便是如此,这段时间《考成法》的试用,成效显著,三地治水总共下拨了上百万两的白银,而到如今治水完成之日,亏空的数目还不到一万两,虽然亏空仍然存在,但是相比起过去,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而查出來贪墨的官员,数量也是不上,有上百人之多,只不过这里面的上百人,还沒有算上那些有牵连的,要不然这个数量还会更加多,当然,这也是张居正的意思,他并不想一开始就做的那么绝,那样的话不仅仅帮不到自己,反而会起相反的效果,如今能够有这种成果,也就让张居正很满意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成效,让朝中再也沒有人反对他了。
如今,张居正正在准备,将《考成法》在朝中大幅推广,而这件事情,张凡却是帮不了什么忙了,毕竟他此刻还有李太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