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终于回府了。
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庆王为了讨她欢心,还请了舞狮来助兴,热闹非凡。大街上围满了围观的百姓,这庆王爷自从娶了青楼花魁之后,便一直成为百姓的热点话题。府中也流传出太妃震怒的消息,大家都在看王府的笑话。
尔后没多久,又传出青楼侧妃竟然虐打下人,这真让百姓嘘唏,都是贫苦出身的人,一朝得志,竟然如此荒唐歹毒,又听说王妃一怒之下,把侧妃降为姨奶奶,这还真是大快人心。看来这王府还是挺体恤下人的,这样一来,王府的声誉又挽回了不少。
太妃坐在轿子里,听到外间百姓的议论,十分满意,不由得对毛乐言又多加了几分赞赏。她掀开侧帘,对外间行走的玉姑姑道:“你有没有发现十八最近改变了许多?”
“是啊,变化挺大的,而且鬼主意也多了,真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玉姑姑也感慨道。
太妃嗯了一声,“往日跟她说了那么多,她都没有放在心里,想不到我离府两个月她竟能有这么大的转变,可见人还是要适当地承受挫折磨难,才能长大成人啊!”
“只是这转变,未必合王爷的意!”玉姑姑若有所思地道,她看着王爷长大,知道他的性子最怕麻烦,最喜欢女子听话,十八往日总爱纠缠他,也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让王爷十分厌烦,如今虽然说转变了,性子也独立了许多,可到底是离王爷喜欢的类型越走越远了。
太妃则微笑道:“那倒是未必的,显儿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都不清楚的,况且,谁说十八一定要他喜欢了?他若是再这么的冷淡漠然,我便把十八收为义女,再另觅夫婿。”
“也好的,十八模样漂亮,现在人也懂事机灵,若是委屈做个姨太太,着实是叫人心生惋惜!”玉姑姑也赞成。
太妃微笑不语,王府内的女子基本都是她挑选的,如今她什么都不担心,唯独担心这么些年了,一个子息都没有,叫人着急啊。其实她隐隐也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问题,可这个事情他不急,她也不好开口让他去看大夫。
想起这个,太妃便觉得忧虑起来,如今庆王都已经三十了。当然,她也为皇上担心,因为,皇上今年也二十八了,至今未有皇嗣,太后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也不知道是太宗皇帝的时候杀虐太多,导致如今皇家子孙人丁单薄。
王府一众女子在府门口迎接太妃,被降为二十二姨奶奶的罗云裳也罗列其中,她身穿粉白的锦缎长裙,披着紫红色水貂长身披风,脚蹬粉锻棉靴,身上所佩戴的金银首饰甚至比王妃还要隆重。这些首饰并非是王爷赏赐,而是她做青楼花魁的时候恩客们为了哄她开心,送给她的,她这般招摇,无非是想告诉太妃,她虽然出身青楼,可也不是贫苦女子。
可惜太妃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便命王妃和毛乐言搀扶她进去。
毛乐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粉脸生恨,怨毒地看着毛乐言与王妃。后见庆王领着狮队进来,便连忙上前请安:“妾身见过王爷!”
庆王看了她一眼,有些欢欣地道:“母妃进去了吧?她今日可高兴了!”
“太妃刚进去,王爷,瞧你一头是汗!”她柔婉地道,然后取出手绢想为王爷擦汗,王爷伸手拦住了她,道:“不忙,本王要进去再为母妃舞上一会!”说罢,手一扬,便领着狮队进去了。
罗云裳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下,神情复杂。
毛乐言侍奉好太妃,然后便回去灵香苑了。
菈威还不能下床,但是屁股和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小舒本来想跟着毛乐言出去的,但是毛乐言让她与粉儿在家看着菈威,自己一个人出去。
菈威笑容多了起来,和小舒粉儿在聊天,看到毛乐言回来,便想挣扎起来行礼,毛乐言道:“弄这些虚文做什么?赶紧趴着!”
菈威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趴在床上不动弹了。
第二日庆王便领着太妃和王妃入宫了,听说是皇太后病重,昨夜昏迷过去了。
毛况,小舒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当今皇帝很孝顺,为了太后,已经连续下了好几道圣旨,要四方的神医入京为太后治病。不止如此,那个求神医的皇榜一直张贴在城门和皇宫西侧门前。
毛乐言有些动心,有了那笔赏赐,她真的可以不愁生活了。
时间又滑过了几日,这日京城的街头出现了一对主仆。
主仆两人便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那主人俏公子便是毛乐言,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配合身后的药箱,还真的有几分侠医的神韵。倒是小舒,换上了男装,却扭扭捏捏地不像个男子,一眼便让人看穿了。
毛乐言叹叹气,用木炭把她的眉毛描深了,再在人中位置,粘上一颗黑痣,如此这般,倒有几分纯爷们的模样。
“不要蹙眉,一蹙眉那两道眉毛便像毛毛虫。”毛乐言警告道。
小舒立刻松了眉毛,却担忧地道:“大夫,这样行吗?”
“行不行,看医术,不是看你的模样!”
问题是,你也不懂医术啊!小舒哀怨地想着。
皇榜张贴了几日,已经被撕下几回又重新张贴了几回。皇榜外,有四名雄赳赳的侍卫把守,一有人上前揭皇榜,便立刻被带到御前。
毛乐言深呼吸一口,玉手一伸,便上前揭下皇榜,立刻被四名侍卫包围,询问了姓名,便被带上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