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尚可心趴在梳妆台上心里哗啦啦的流泪。抬头再看看,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还是结满了相思豆,伸手戳了戳,硬硬的,不痛也不痒,可是指下的真实感告诉尚可心这一切都不是梦。一夜重温青春期啊……
“王妃,面纱奴婢拿来了,您看看行吗?”荷香的出声打断了尚可心依旧不死心试图再擦一遍镜子好从自身之外找到这一奇观异景的原因。
“随便了,反正都这样了,再怎样也不可能比这更差了。”尚可心虚弱的趴在桌子上,哀怨的接过墨香递过来的红面纱,对着镜子将脸蒙了起来,面纱直拉到眼窝处,可是却还是无法掩饰痘痘最多的额头。
尚可心咬咬牙,上剪子!
荷香见王妃颓败的样子也很为她着急,可她也没办法呀。就在这时,她见王妃眼神一发狠,从梳妆台上捞起了剪子直逼自己的脸……
“王妃!你别想不开啊,我们找个大夫看看,说不定没几天就好了……”荷香一下子扑到尚可心拿剪子的手上,不让剪子离尚可心的脸近一步。
“荷香,你干什么呀,快松开我,本王妃像是那么愚蠢的人吗?”荷香紧抱着尚可心的手不撒,尚可心又不敢用力挣扎,毕竟手里还握着剪子,怕一不小心戳着人,只得停下来冷静的命令道。
荷香不敢立马撒手,可见尚可心面色平静,并不想要寻短见的,这便又怀疑的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十分肯定的回答。
荷香信以为真,慢慢的松开了手,却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尚可心的动作。
尚可心等着墨香的手慢慢离开后,突然,手起剪落,墨香便见一缕头发从尚可心面前脱落。
墨香捂住嘴,惊讶的瞪大了眼。“王妃你……”
尚可心拿着剪子悠闲地照着铜镜对自己额前的头发修修剪剪:“什么?你想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吗?我这叫剪断三千烦恼丝,不信你数数,地上的这些头发绝对超过三千根。儿女无烦无恼,做父母的也不会该罪的。”
没一会活泼富有朝气的齐刘海便松垮柔软的盖在了尚可心的额头上。这下可真的是只露两只眼睛了。
歪着头,装可爱的比了个剪刀手:“好看吗?”
“好看,王妃的眼睛真大!只是……”小丫头皱了皱眉,“有些奇怪。”
“习惯了就好。”尚可心满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语调一转,戏虐道:“荷香,要不你也剪成这样,显眼睛大哦!”
荷香坚定地摇摇头。她才没王妃那么大胆哩。
“墨香,你去看看王爷收拾好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尚可心往外探了探脑袋催促道。
“王妃,管家早就为王爷收拾妥当了,方才奴婢去打洗脸水的时候就看见王爷推着昨天管家送来的玩意儿在大院里玩儿呢,那东西好神奇啊,好多下人都在看。”荷香捧着手帕一脸的向往。
尚可心爽快的承诺道:“等有时间,本王妃教你玩儿。你去告诉老李把马车追备好,我去叫王爷。”
尚可心找着东临澈的时候,这家伙正得意的在院子里骑着自行车炫耀呢。
走廊上站满了下人,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瞧新鲜。
大头平日里和东临澈玩儿的最好,此时跟在东临澈的后面央求着让他也玩儿会儿。
“王爷,奴才就玩儿一小会儿。”
“不行,这是澈儿娘子的,娘子没说让你玩儿。”东临澈一边歪歪扭扭的驾驭着自行车一边头也不回的拒绝。
“王爷,你就让我玩儿会儿嘛,王妃那么疼你一定不会怪你的。”大头仍不放弃的继续说服着东临澈。
“不行!”得,干脆只甩人家两个字了。
真不应该一时心软,败在他无辜可怜的眼神下,昨天晚上教他骑自行车。如今兜兜也跟着受罪。那只可怜的猴儿被东临澈放到车前筐,东临澈骑得又不稳,吓的它两手摽着车筐边缘战战兢兢,东张西望。
“七王爷,您老人家玩儿够了吗?可以出发了吧。”尚可心一出声,大头“哧溜”一下就跑没影儿了。主子们的东西下人们是不能肖想的。大头敢去求东临澈,是因为两人经常一起玩儿,东临澈又不懂得这些规矩。但守着尚可心这正常的主子他是如何也不敢的。
“再玩会儿。”东临澈还没玩够,不肯听话。
尚可心走近,一屁股骑坐在车后座上两脚在地上撑着,东临澈怎么蹬都蹬不动,只得不情不愿地下来了。
“以后又不是不让你玩儿了。过来,看你玩儿的满头大汗的。”尚可心把他拽过来想替他擦汗,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手绢的习惯,干脆就抬起衣袖子给他擦了。
“马车应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快去吧。”说罢,身子往前一撑,自己坐在了车座子上。招呼下人过来把兜兜抱走了。
“娘子你不去?”东临澈拉着尚可心的衣服不撒手。
“我坐不了马车,到时我骑这辆自行车跟在你们后面。”
“澈儿要跟着娘子!”
尚可心不同意,这厮就“么么么”的在尚可心的嘴上啄了好几下,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娘子,你就让彻儿跟着你嘛,跟着你嘛~”
色字头上一把刀,几刀砍下来尚可心便招架不住了。
老李驾着马车载着荷香在前面开路,尚可心骑着自行车载着东临澈呼呼地在后面追。
世人没见过自行车,这一路上众人的眼光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