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心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东临灏正,试图找出半分开玩笑的迹象,一时间也忘了请罪。
东临灏正也不恼,自己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明黄色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净脸上的茶水,走到尚可心旁边与她一个茶几之隔的木椅上坐着,然后平静的继续问道:“考虑的如何,刚刚你可是说什么事都答应的,朕还等着你尽忠呢。”
过了好久,尚可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哭非笑的问道:“父皇,对于这个……荒谬的……要求,您能不能给臣妾一个不怎么荒谬的理由。臣妾愚钝,实在无法接受理解父皇您的英明决定。”
皇上自己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就像拉家常一样,姿态悠闲地问尚可心:“你可知道朕为何在你被老六休离了以后,不顾众人的反对,亦不顾百姓对朕的看法,宁可给皇家的名声留一个污点,也再度让你嫁到我东临家?”
尚可心摇摇头。这个问题她也曾疑惑过,以上可心这名声再加上嫁过人又流过产的估计就是下嫁都没有人会要,皇上又怎么允许她在嫁入皇家。后来她勉强得出的结论就是,可能是因为皇上忌于她尚家如今的地位,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才又想着给她再找个“良缘”,可是就这种货色把她丢给谁都会得罪那方的家族势力,于是就给了娶不上媳妇又不知道反对的东临澈。在说东临澈是皇后的儿子,算是尚家的一方,如何他们也不能嫌弃自己的侄女外甥。她还一度为皇帝的老奸巨猾拍手称赞。可现在看来,事实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皇上瞟了她一眼,然后很定的道:“你知道。”
尚可心用力的摇摇有,将脸上的茫然更家夸张的表现给东临灏正看。
她是真不知道啊!
东临灏正嗤笑了一声:“你又装傻。”
天大的冤枉,这次她是真傻!
东临灏正放下茶杯,身子闲散地往后一倚,靠着椅子背,两手平扶在扶手,悠悠然的开口道:“朕早就看出你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了。没事儿,朕今晚不用批奏折,就好好跟你聊聊。”
尚可心一听这话,便知道下面的故事会比较长,于是也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好奇的看着东临灏正。
“不悟大师的师弟不知大师圆寂前曾给尚可心做过一次预言‘天外有天天异变,阴阳逆转死还生。今世姻缘百年定,顺其意者兴东临’,当时不知大师说到你的有缘人的时候,指的是老七,这也是朕为何一直阻止你嫁给老六的原因。”
尚可心眨眨眼,她自是没有忽略到东临灏正前面称“她”为“尚可心”后面又称“你”这一怪异的举动,但是现在它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那为何最后我还是嫁给了东临无过。”
“唉——”东临灏正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这都快二十年了,朕一直纵容尚可心,顺着她,不仅仅是看在皇后和丞相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因为大师的那句预言‘顺其意者兴东临’,可是尚可心呢一直都没长进。那副刁蛮拔橫又愚笨的样子别说有兴东临的能力了,能有片刻的安宁,不给人惹麻烦就行了。朕等了快二十年,也对她失去信心了,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么多年下来,朕倒是更愿意相信那则预言可能是不知方丈的一次失误。所以,当尚可心一哭二闹三上吊吵着非要嫁给老六,为此,还寻了几次短见后,连极力反对的皇后都来游说朕时,朕也就应了,反正那时朕是彻底对她失望了。可是她嫁过去没到一年就又出了乱子让老六给休了,毕竟是我东临家做的有些过了,朕怕尚家会心生不满就又将尚可心许给了老七,怎么着老七也是他们尚家那边的,没借口嫌弃自己的孩子,所以,虽然这次尚可心还是死活不同意,但以她当时那条件,她已经没有选择的资格了,皇后和丞相自是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觉得她嫁给东临澈总比嫁到别家去受欺负要好,他俩没意义,尚可心就算闹也是没辙儿的。想来,也许那时朕还是抱着几分侥幸的,还是希望不知大师的预言能应了。”
尚可心略有所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东临灏正抿了一口茶又继续道:“上次皇家宴会上,朕见你灵活聪慧,巧言善辞,便怀疑你已经开窍了,第二日,关于碧海翡翠珠一事,你更是表现的足智多谋,令人大开眼界,朕那时就已经基本确认你已不再是以前的你了,所以就派人暗暗查你的动向,哪想到竟然还挖出了再次令朕震撼的事,你竟然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尚明伟。果然是天外之人啊,知常人所不知,及常人所不及。难怪‘术斗’上能轻而易举的胜了古吾族的子弟,难怪其画作竟与天师同出一宗甚至还胜其数倍,难怪能以口渡命起死回生,难怪能一口气拿出几十颗凡间却仅存三颗的碧海翡翠珠……这些都是因为你是天女啊。既然如此,你就该用你超凡的能力来履行你的职责,全力担当起振兴东临,匡扶社稷的大任,好好辅佐未来的君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尚可心举起手讪讪的打断东临灏正美好的憧憬,“臣妾觉得父皇您可能有什么误会,臣妾凡人一个,不会上天亦不会入地,哪能担当如此重任。要不……咱换个尽忠的方法?臣妾认识一个女子,长得天姿国色,身段妖娆,媚骨天成,介绍给父皇认识?”
东临灏正撇了他一眼:“朕看上去像是那么急色的吗?再说朕后宫的女人还不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