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回了自己的房间梳冼过后,躺在蹋上,睁眼闭眼,全部都是池净的身影。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眼、他的白花花、他的……粉嫩嫩的小兄弟。
那颜色真好看。
她在心里评价道。
脸突然发烫,忙拿被子蒙了头,可那形状在记忆里越发的清晰了。
头蒙的太实了,呼吸都不畅,落音一把掀开被子,微微的喘息。
这池净给她下了mí_hún_yào了不是?她只见过他一个人的,到哪里去比较,还好看呢,谁知道跟别人比起来到底好不好看。
这明日里还要见他,他要是还这样缠着她,非要她治病,可怎么办?
关键是治好了,他有了“治病情节”,还缠着她怎么办?
一时胡思乱想,影影忽忽的睡着了,睡的也不踏实,只觉一时蝉鸣嘶嘶,一时暴雨阵阵,一时又是彩虹满天,到最后,皆凝结成了眉宇间流淌着儒雅神采的一张笑脸,气度那般俊逸雍华。
落音早上醒来后盘坐于蹋,拥被叹惜,怎么好好的,竟是梦到了沈让那厮?
这是在提醒她,男人皆薄幸,位高权重者更甚,不可失了真心么?还是在提醒她,池净于她有再生之恩,她应当救他?
无论如何,这一梦,倒是让她那颗这两日因池净而起了浮躁的心沉淀了下来,宁静无比。
落音起蹋梳冼,心里默默自嘲,她不知道,沈让那滓,竟还有静心凝神这等功效。
住在池净这个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在前院里吃饭,落音也不例外。
她去吃饭的时候,厅里就只有冬话落画两人。这也不奇怪,这个时候,负责池净食住的夏言秋语,以及打下手的落棋落书,都在那边侍候,平日都是她们先吃的。
至于春说不在也想的通,怕是不想见她躲着呢。
落音拿了饭菜,坐在自己的案后吃,房间里静静的,也没有人说话。
这氛围一向都是如此。
池净身边侍候的人里,春说和善,只是如今她已经知道那女子势力,有着四分伪善,心胸也一般,不是个能容人的,要小心。而夏言伶俐,话多话少,单看她高兴不高兴。秋语是最稳重犀利的一个,而旁边这个冬话,是最冷淡少言的。落棋落书落画那三个,都是安静的人,接触不多,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性子。
不过今天有些特别,落画不时的给她这里扫上两眼,目光探究,落音在她再一次看过来时也望了过去,对上她的眼光,落画一愣,有了被抓包的窘迫。落音对着她一笑,她一愣,也对着她笑了起来,脸颊上还有着两个小小的酒窝,很是可爱。
落画见着落音温和,生了亲近之心,笑着道:“快年节了,春姐姐今日要出去购置物事,你是不是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落音一诧,跟春说出去?池净府里虽没有明确规定,可一向,琴棋书画四个是各归春夏秋冬四人管的,说起来,春说还真是管着她的,她要出去办事,她自然要跟着的。
她一想出去也挺好的,还没怎么见识过宁国的面貌,就笑着点头:“我自然是听春姐姐的。”
然后冼手,去池净房间请辞,他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应了,只是明明那么清澈的眼光,却让她奇怪的感受到了一股幽怨的气息。
“公子,想来会买很多东西,能不能请东阳随我们去帮忙?”落音临时起意,要给自己拉上一个人。在外边,她人生地不熟的,那春说要是想做什么,她能有多少招架之力?带着个人,总能安全些。
池净点头应了,落音就去找东阳说这事。池净的四个大随侍里,南温与西煦她不太了解,北暖就是一个冰冷冷对她却容易暴躁的人,也是寡言少语的,只有东阳话多爱笑,这种人心胸开朗,属于阳光型人物,好相处。
东阳一听这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等春说吃完饭,叫落音一起出去,落音很平静的应了,反是让春说气她的淡定,这人就不知道担心害怕吗?都不怕她做什么吗?
春说带着落音和两个小婢女与两个粗妇,坐了骡车一起出府。
宁国东面临海,位置在乾国里不南不北,建筑风格有北方的大气,也有南方的精巧,有的也融合了南北的特点。因为快过年了,街上的人很多,不过都穿的很是笨重。落音提防着春说,并没有细细的欣赏。
不过这一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春说对她的态度很正常,就连搬东西时也都没让她多拿。搬的东西可能都是事先订好的,落音看春说与那些店家都熟,这一天里大都是去取东西,订的反倒是少,都只是一些衣物布帛线之类的,可就这样,忙到了傍晚才完。
回去净手后吃饭,看起了医书来。昨日张伯只答应教她医术,却不愿意收她为徒,这样正合了落音的意,古代的师父如亲父,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个束缚,于是一个原教一个原学,皆大欢喜。
看了一阵后,心神不定,眼前都是池净白花花的身子。落音有些口渴,就去喝了一杯水。
这里没有手表闹钟,连水漏这种计时的东西,也不是她一个二等宫女能有的,只是估摸着应该是食时七八分了,算起来应该是八点多了,古人都睡的早,冬日里更甚,池净现在应该不会叫她过去“侍候”了吧!?
正想着,落画在门外敲门,声音传了进来:“落音,公子叫你过去侍候。”
落音心里唉叹,得,怕什么来什么。
公子呐,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