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夏沐冉眸露沉痛,不可思议地望着夏无双。
尽管她从四年前想到了如今会有的局面,尽管一切正如她所料,尽管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想不到当她亲耳听到夏无双承认时,她还是害怕的,还是担心的,甚至不愿、不想去相信这个已经摆在眼前事实,浓浓的自责沾满她的整个心房。
“姐,你究竟是怎么?若真的是公司出了事情,我可以让他帮忙的。”
究竟是因为当年的自责,还是对楚少天有什么误会,夏无双还是无法理解忽然转变的夏沐冉。
嗡的一声,夏沐冉眸子微扩,她顿感脑袋仿佛被炸了开,昔日里的冷静与沉着瞬间瓦解。
双臂死死地用力钳住夏无双的手臂,“无双,不要再提他!回到姐的身边,姐一样照顾你!”
夏无双眸色转沉,“姐,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你现在这么不清不楚地要求我离开楚少天,究竟是为什么?还是有什么误会?不管怎么起码有个理由吧?你就这么口口声声地命令我,你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我是成年人了,更不是当年夏家那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女孩,我有感情,有思想,有主张!”面对夏沐冉的半遮半掩似有隐瞒的表现,甚至提出毫无头绪的要求,夏无双不免心生不悦,说话的语气也稍有改变。
身子骤然一僵,夏沐冉缓缓收回了手臂,慢慢垂下头,双拳随之攥紧,似乎在挣扎些什么。
雨声渐小,瓢泼大雨转为不知何时转为牛毛细雨,车窗外的世界也清晰不少。
“雨小了。”
夏无双恢复平静的声音率先打破车内沉重的空气,“姐,我们去看母亲和父亲吧。”说话的同时左右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轻轻一启……一股清晰微凉的空气瞬间袭来,夹带着雨水湿湿的气息。
她的一脚已经卖出车门,起身就要离开车子了。
然,就在此刻——
夏沐冉的右手忽然紧紧握住了夏无双的左臂,“无双……”声音满载着沉重,“你知道不知道,四年前……是谁主谋让你离开夏家的?”
动作停了下来,夏无双的身子就这么半露车外半留车内,一面暖气轻轻围绕一面冷流静静侵袭,望着郁葱山坡植被的眸子慢慢地、慢慢的……转向车内低垂的夏沐冉。
声音不知为何微微发抖,“姐?你在说什么?”似乎在抵触心底的那个已然生气的念头。
夏沐冉猛地抬眸,针对夏无双的眸子,“无双,想来你也知道四年前的那场变故让夏时集团受到重创,因为父亲的关系,不管是公司的还是自认的,所有的资金都被冻结,就连我们从小住的房子也会在几天后被充公,我们不能拿走房子里的任何一个物品,就连一张纸也是不被允许的。”
“外界都是传言夏时集团会面前破产,其实他们有误差,因为夏时不是面露破产,而是破产已经成为不可更改的定局,除非有谁愿意肯借钱给,或者就连买下夏时也好,起码不让夏家基本人的心血毁于一旦。可谁有会那么傻,那时的夏时集团就是一片黑沼泽,就算碰一点也会有弄个浑身是泥的危险,甚至就是一个只会不断吸钱的死人洞。”
“就在第二天,我已经准备好正式宣布夏时集团破产时……楚少天找到了我。”
‘楚少天’三个字犹如一股寒气混在了夏无双侵袭着她右面身子的冷流中,猛地遍及她的全身,那股暖气消失的荡然无存,她愕然失色,身子不知是因为冷意还是因为什么微微颤抖了起来。
“所以四年前,母亲病逝的那天,在医院……你之所以让我离开夏家就是因为楚少天提出来的条件吗?”还是她自己的声音吗?她是如何开的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夏沐冉深呼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道:“他并没有那么说。只是让我想,现在以为一个能救夏时集团的办法。并且他说出了他的希望……他喜欢你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他只说了这两句话,没有一个多字,就连‘想好了怎么办后再找我’之类的话,他都没有说。”她忽然扬起自嘲的笑容,“可笑吧,其实当他说出那两句话的下一秒,我就想到了办法。”
“五个小时后,就在夏时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破产的前十分钟,我主动拨去了那个他走后我就已经偷偷查来的电话号码……”
说道这里,夏沐冉的眼圈已然泛红,那个坚强的女强人形象的她已经消失不见。
“我对说他说‘只要你肯救活夏时集团,我就有办法让我妹妹一直呆在你的身边,让她彻底断了回夏家的可能。那个时候你就是她的唯一倚靠,她又怎么可能离开你?所以请你救救夏时!’电话结束后,我当着各界媒体,毅然肯定地宣布夏时集团不会倒下。”隐隐地泪光在她眼眶中打转,“结果也正如我所想要的……也就有了母亲葬礼的那天,这个地方,这片土地,那位突然冒出的新闻记者,还那个宣布你被扫地出门的我……”
夏无双的身子猛地一软,无力的靠在了车框上,脑袋嗡嗡直响不说,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不清,动了动唇,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少天从头到尾一共就和我说过三句话,两句就是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第三句‘钱已经转到你的瑞士户头了’还是在电话里说的,就连分析要我瞒住你这个事实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