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白色的枕套,白色的墙壁,清一色的白是一个冷色的世界。
男人坐在床沿上,已经两天不曾梳洗,不眠不休地在这里守着她,黑亮的眼珠子装载的满满都是她的娇颜与身影,脑海中,清晰地放映着一幕,是她不顾危险推开他,英勇为她挡掉那把刀子,喉头有热潮在涌动,执起她一双冰凉的小手,放在掌中搓揉,她刚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一身的冷让他心惊,他狂咧地冲着医生护士叫嚣,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这么凉,这么冷?冷得让他直想掉泪,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一向是一个涵养较好,品质优良的男人,如此激动的情绪不知道是被她感动,还是有其它莫名的因素存在。
看着她一脸白得几乎血色的容颜,心,狠狠地抽痛着,她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他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他啊!
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精致的五官不过只有他巴掌大,在他身处危险的紧要关头,居然那么大勇气推开她,替他挨这一刀,如果这一刀再深一点,她恐怕真的要为他而丧生?
粗厚的指腹游走在她苍白的眉眼间,白皙的面孔,纤长卷曲的眼睫毛紧紧地阖着,在眼下留下渐渐的光影,精致的五官虽然美,可是,在他认识的女人里面,不算是最美的一个,但是,其它的女人,要不是冲着他口袋里的钱,要么冲着他手中的至高无上的权,他从来也没有认真地瞧过谁,他不是钟可杰,更不是薄熙峻,抱着一副游戏人间,换女人如换衣服的态度,他一向都是认真地对待生活,即便是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他一直以为她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在他出任务伤了眼睛成了瞎子以后,她就头也不回地绝然远离,想必,如果是他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会拼了命地过来保护他吗?绝不可能。女人们都是现实的动物,只除了他早去黄泉的母亲,可是,苏念锦三个字让他对女人的认识大大地改观。
他从未想过,如此小巧的一张脸,这么柔弱的身子,却可以挡去那把锋利的刀子。
“念念,我求你醒来。”捏紧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指凑到唇边,烙下一个滚烫的吻,似乎是想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屋子很静谧,甚至能听到她清晰轻浅的呼吸声,要不是听到浅浅的呼吸证明着她的存在,他恐怕又会失控地将医生抓过来替她检查身体了。
狠狠地握着她的一双冰凉的素手,紧得不能再紧,这一生都不想放开,也绝对不可以放开。
叩门声传来,在寂静的病房显得格外地突兀,薄唇轻嗌出两个字“请进。”
随着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门口闪现一抹高大冷昂的身形,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子。
边往走边说:“少天,苏小姐怎么样了?”
秦少天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熟悉的容颜,带着几分阳刚与冷硬,不过,嘴角浸出薄薄笑意几乎与冷硬的五官不搭调。
“大哥。”少天放开了那双仍然冰凉的素手,将她放进被窝里,小心冀冀地替她盖上了被子,看着二弟如此轻柔的动作,仿若将她视若珍宝,秦煜湛唇边的笑意勾深。
“少天,她没大碍吧!我已经派人去追查凶手了。”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晕睡的女人,秦煜湛将手中的水果篮塞到了少天手里。
“嗯!”男人眸子一暗。“没生命危险,不过……我担忧,她为什么老是不醒来啊?”在大哥面前,他也不想说假话,非常烦燥地爬了爬额角垂落的一缕发丝。
“医生都说了没生命危险,你就安心吧!少天,你还真是痴情种子,你知道吗?整个网络遍布她救你的画面,昨天本市新闻都播了,这么英勇的女人,世间真是难寻啊!”
不象是调佩,更象是告戒少天应该珍惜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可是为他受得伤。
“网络?新闻?”闻言,秦少天有些微微吃惊,这件事怎么上传到网络上啊?
“二弟,恭喜了!”“喜从何来?”秦少天僵硬地笑了笑,这老大,几天不见说话就这样令人逐摸不透,一副城俯深沉的样子,他现在那来什么喜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苏念锦这刀挨得好呀!要不然,父亲怎么会替你们亲自择婚期呢?”
“什么?”少天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同意了他与念锦的婚事,还真是喜事一桩呢!
“真的?”语调中带着一缕深浓的惊喜。“我几时骗过你,喝喜酒的时候我得多喝几杯,你都不知道我在父亲面前为你说了多少好话!”
“那是一定。”少天在心里暗忖,不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哥对他真好啊!他一定会永远记得他的好。
“父亲交待,w市的工作你可不能耽搁了,大婚后,必须得回去主持工作。”
“嗯!”他将大哥送至了门口,第一次,不再象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与家人相处。
念锦幽幽醒转的时候,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秦少天正坐在床沿上削苹果,嘴里还哼着一支歌儿,是彭佳惠那道《走在红地毯的那一天》
某些影像从脑海里掠过,意识渐渐回笼,目光在周围巡视了一后确定是病房后落定在了的俊俏的脸上。
腹部处还有一些火辣辣的疼痛,刀疤脸手中的刀就是刺向她那个地方吧!
“念念,你终于醒了。”苹果从他手中滑落,刀子也随之落到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可见他是多么地激动,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