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杨钊,你血口喷人”郑筠吓得六神无主,立马反唇相讥。
“好了,郑爱卿不要多心。杨爱卿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里去。”李隆基见杨钊越说越过,不得已出来主持局势,其心中却是乐得看到郑筠的窘态。
“臣遵旨。”郑筠瞪了杨钊一眼,轻哼一声。
这个杨钊,真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保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军官来了。而且,他一个市井痞子,恁地懂那么多兵法?郑筠百思不得其解,思忖片刻了然大悟。莫非,莫非他们二人早就熟识,或者说李括本就是杨家在军中培植的利益代表?
想到此处,郑筠只觉一阵头痛。要要真说起来,这种可能并不小。杨氏如今在朝廷手眼通天,唯一缺少的就是军队的支持。那么,李括倘真便是杨钊培植的一名亲信了?
“我大唐从不缺热血男儿,但也不需要冷血屠夫!”韦斌冷哼一声,站了出来。
“李都尉行事看似果决,却未曾想这么做带来的后果。你这一掘堤放洪,看似取得一时之利,可知使得我唐军留下了暴戾嗜杀的恶名?以后,若是边关战事再起,有哪个胡虏番邦还敢乞降?他们必然会死战到底,战至城破人亡。那时,我大唐男儿又将付出多少不必要的代价,这些你想过吗?”
杨钊正欲反唇相讥,却被李括一把拽住了臂膀。
“陛下,臣欲殿前更衣,请陛下恕臣御前失仪之罪!”李括冲李隆基抱了抱拳,铿然道。
“哦?”李隆基微微一愣,不明白少年要捣鼓什么名堂。
“朕准了。”虽然心有疑惑,他还是下了恩旨,他相信这个少年不会让他失望。
“臣叩谢陛下天恩。”李括微微点了点头,解开了腰间了系带,除去了外罩的朝袍。不过许久,少年已是只着了一件素色中衣。
轻轻将白色上衣掀起,少年身上的十七道刀疤立时抢入众人眼中,如肉色的蚯蚓般可怖。
“嘶!”这些养尊处优的国公侯爷、柱国公卿如何见过如此惨状,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窃窃私语。
“臣虽不才但亦替陛下持戈擎旗,拓土开疆。这臂膀、腰背上的十七处刀伤便是最好的明证。臣只知道从开元起无数的袍泽被吐蕃人割了脑袋,垒为佛塔京观,臣只晓得自唐蕃开战以来无数唐民被吐蕃人掳掠走,沦为吐蕃人的牧奴!”
转过头来,李括毫无畏惧的直视着韦斌,一字一顿道:“韦少监一番慷慨陈词令人动容,臣恳请陛下降下恩旨,准许韦少监从军陇右。臣倒要看看,韦少监如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替陛下收复河湟故地!”
翩似惊鸿,般若流火,在这一刻少年挺直了脊梁,如夏花般绚然绽放。
注1:霍骠骑:即西汉名将霍去病。元狩二年(前121年)春,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区的匈奴部,歼4万余人。
ps: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正如文中七郎的境遇,他的挣扎他的选择不是那些端坐朝堂的公卿能明白的。我最鄙视那些自以为对万事了然于胸,却没有实践过的所谓公知。那些人才是社会寄生的蛀虫,为人所不屑、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