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焦二哥真的把你视为女儿、妹妹,他就不会问,也不会计较。”楚天涯说道,“对于父兄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值得追究。”
“正因如此,我才越发的内疚!”萧玲珑的表情已是有些痛楚,“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赢;我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将来面对二哥的办法,我以为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当我看到他时,我的心都碎了,真的!他是真的关心我,那种眼神骗不了人,当年我父亲就是那样看着我的,尤其是在我调皮惹祸以后!”
“飞狐儿,你长大了。”焦文通的声音,蓦然从萧玲珑的身后传来。
“啊!”萧玲珑真的吓了一跳,着实的惊叫了一声,脸都白了!
“你!……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萧玲珑猝不及防的又惊又怒,“天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跟着主公出来的。”焦文通抚着长髯呵呵的笑,“主公一个眼神,属下就跟出来了。属下知道,今天肯定会有好玩的事情。果然!”
“好玩?你们觉得——这是好玩?”萧玲珑的表情尴尬之极,既是羞赧,又是恼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哈哈!”楚天涯笑道,“自家人,哪有那么多尴尬的?二哥,你说呢?”
“是啊!飞狐儿,在二哥面前你还需要什么顾虑吗?”焦文通爽朗的大笑,“其实当初就算你不走,二哥也会想办法将你撵走或是藏起来一段时间。我与主公之间的争斗,是君子之争,都是为了义军着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你夹在我们中间太过痛苦。你很聪明也很睿智,自己选择了悄悄离开。然后,我与主公放手一搏——结果你也看到了。焦文通输得心服口服,从今往后唯主公马首是瞻,诚心诚意辅佐主公成就大业。现在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又怎么会怪你?”
“二哥……你真是这么想的?”萧玲珑怔怔的看着焦文通,那眼神,仿佛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二哥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假话么?”焦文通仍是那样轻松的笑着,笑容中包含着一丝慈父才有的和蔼与溺爱,声音也轻柔了许多,说道,“看到你与主公同出同入,我这心里就像是看到了人间最美的景致一般,都要乐开花了。飞狐儿,赶紧和主公成亲吧——我要豪饮三千杯、痛醉一场!”
“二哥,我错了……”萧玲珑的眼泪就这样下来了,眼睛红了一圈,脸皮却绷得紧紧的嘴唇也在哆嗦。
她在忍,强忍。她不想自己还像七八岁的孩子那样扑进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
但是,她真的有这样一股强烈的冲动。
“二哥,你们好好聊,我且先回去。”楚天涯微然一笑,轻步走了。
焦文通走到了萧玲珑的面前,伸出他厚重又粗糙的大手抹了抹萧玲珑脸上的泪,说道:“飞狐儿,你长大了,你已经是主公的女人,是十万兄弟的主母。以后不再可以哭,因为很多时候你就代表着主公。既然享受了非凡的殊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做出相应的牺牲。你不可以再像小女孩子一样的任性胡闹哭鼻子。懂吗?”
“我懂。”萧玲珑微笑着流泪,“但是二哥,我想今天最后一次!”
“不可以。”焦文通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你在我怀里痛哭。因为你已是主公的女人,我这样做是杀头的罪!”
“他都不在乎,你怕什么?”萧玲珑有点恼火了,还跺脚,“他知道你就像是我的父亲、兄长!”
“那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我毕竟不是你的父亲或者兄长!”
萧玲珑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的掉泪。
焦文通退后两步,郑重的对萧玲珑抱了一拳,转身大步走了。
萧玲珑深呼吸,抹去脸上的泪痕,勉强挤出笑容来,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明白的,我明白!我只是怀念童年时的那种父爱,在父亲的守护之下无忧无虑的感觉。但是现在我是他的女人了,该放弃的我就要放弃、该割舍的就要割舍……二哥说得没错,既然享受了非凡的殊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做出相应的牺牲。天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会议,一开就是五六天。
万事开头难,更何况是十万人的军事演习这么重大的事情。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其陌生的新鲜事物。就连楚天涯自己,也是一边摸索一边学习,和大家一起修正更改演习的方案与细则。
会议开到第三天的时间,楚天涯派人去把张孝纯和镇守太原的几名重要将军也请来了,让他们也听一听,了解了解,然后请他们也一同派兵参加演习。
将来如果河东有战争,朝廷的官军是肯定要一起参加的。这就意味着官军与义军之间肯定会有交叉配合。不趁战争没有打响时演练熟悉一下,真到了打起来就容易出错。因为,如果今年太原真的再有战事,可能就不会是去年那种纯粹的城池守卫战了,肯定会有野战,而且是以山地为主的野战。
演习的地点,都选在了以小苍山为核心的方圆四十里地界。那里完全可以做为太原城的一处前哨,利用那里的地形地貌御敌于野。其实这个想法不是楚天涯守创的,早在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