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展一脸恍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凑近阿紫:“姑,这是敲山震虎吧?那些人……是茂海跟小狗子鼓动起来的?”
阿紫只笑不语,凤展苦了脸,“姑,我是不是做错了?”
阿紫却听出他隐隐的埋怨,“你的表现刚刚好,若事先知道了,呵斥他们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自然。大多数的情况下,这样子更能让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人立场不稳。毕竟都是大虞的子民,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过于指责他们也没必要。但不是说就法不责众了,得换个方式,不然这福州还是一盘散沙。”
凤展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才要说什么,就听到有马蹄声如雷而至。
阿紫一笑,“终于肯出现了吗?”
船上突然打出两道光团,升到高空时最为炫目,并极缓地下落,将五十丈开外照得一清二楚。船下码头上一片感叹的呼声响起。
却见约有千人左右的军队,前面是二百左右的骑兵,后面都是步兵。为首一匹战马上端坐一只独眼龙……那人极敦实,看上去身形不高却如四方体一般,脸上涌着阴沉……
信号弹的光渐渐弱了下去,船下却有人叫道是知府大人。突然有人喊:“兄弟们哪,陛下亲自来捉拿安狗官了,大家犯不着为他卖命啊~!”随后又响起一道变卖期的公鸭嗓:“咱爹娘还等着回去呢,赶紧往回跑,陛下带着大炮来滴~!”
这话都是当地口音,于是更多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凤展听出之前两人是谁了,扑哧轻笑出声,凑到阿紫耳边说:“姑,这招……真好。”
“你是想说真损吧?”阿紫不客气地翻着白眼,“朕总不能把自己的兵杀干净了吧?又不是倭寇。”
正在此时,嗵嗵几声炮响,落在已经跑到射程内的骑兵之中,顿时人仰马翻,几枚信号弹又打了出去,照亮了这片惨景……
“陛下有令,只诛安贼,陛下有令,只诛安贼……”无缺带着手下运足内力齐声高喊,竟将那乱压了下去,随之更多人跟着喊了起来,用的是本地话,竟是码头上的那些兵。
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直射那幸运得没被炸死的独眼龙。
那独眼龙竟以奇异的身法跳起,丝毫不见半点儿笨拙,挥着长刀迎了上去……
凤展咦了一声:“那不是小姑父?……那不是将军的刀?”
郁闷到被抬出来的鲜于贲哈哈一笑,“这小子,算是没弱了我那把刀的威风。”
阿紫扭头看了他一眼,“坐不住了?”
鲜于贲笑容一敛,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奶奶个熊滴,恨得我……不过有阿野替我上阵,心里爽多了。”
阿紫走到他椅后,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揉捏起来:“朝纲必须抓起来了,只京城好是不行的,还有多少大虞子民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都不知道呢。”
鲜于贲反手搭上她的手,“那咱们就不回去,在下面暗访。”
阿紫嗯了一声,又道:“就是有些想昕儿跟羲儿了。”
“那有什么,让人回去接过来就是。”鲜于贲理所当然地说。
“算了吧,咱们哪有精力照顾这两个小家伙?还是让哥多操心吧。”
接二连三的信号弹腾空,将那双打得越发激烈的照亮,那些步兵已经散开远走,却不敢真的走掉,而骑兵被那几发炮弹轰得也没剩多少,都自发地走远了些。因为那两人发出的气场实在是靠近不得。
“阿展,带着你的人去剿了那些人的兵器,并重申只诛祸首。”
凤展立得板板的,“是,陛下。”然后离开。
不多时,凤展带着五十名属下出现在那些骑兵面前……
阿紫突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扭头向暗处看去:“什么人?”无缺却已经拨刀向那处一指,两名隐卫直接冲了过去……叮叮声响中,两个一身黑的人影渐渐自暗处被逼了出来,无缺与另一名隐卫护在阿紫身前,“陛下请先回舱。”
二十名被凤展留下的陆战队队员亦迅速将这四人围在中间。
“你们都挡得严严实实的,朕什么都看不着了。”阿紫拍拍身前已经比自己高的无缺,“怕什么?朕又不是纸糊的。你先送大将军回去。”
鲜于贲不满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斩钉截铁的口气令阿紫说不出硬抬回去的话。
舱门突然打开了,闾丘归走了出来。
不想自另一处突然又蹿出一人,如闪电般地举起长刀向他挥去……
“阿归~!”阿紫这边才叫出声,那跳到半空的黑衣人却突然掉了下来,砸得甲板咚地一声响。
闾丘归则从容地将身后的门关好,向阿紫走了过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影响到了正在打的那两对,其中一个黑衣人似惊讶地愣了一下,被他的对手一刀劈掉半颗脑袋,余下的那人也似慌了,加上那隐卫随之加入战团。原本一对一就已是个平手,这下败势顿现,不过五六招便被砍翻了。
无缺见警报解除,颠颠地来到一露面便翘了的那具尸体前……“是金针哪~!”他捏着从那人眉间拨出来的东西跳了过来,“先生,您的针。”然后小声地问:“先生,招招我呗,这招真神,一抬手就一个,利落!”
闾丘归接过那针,用帕子擦拭着,“行,什么时候盯着香头似盘子一样大了,我就教你。”
“啊?”无缺顿时泄了气。
鲜于贲突然说:“分两队来回巡视,谨防还有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