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月溪入住将军府后,阿紫便时常跑去骚扰人家,对外美其名曰深入了解。但打探身世之类的事,都是公良复私下去做的。
阿紫发现月溪还真是多才多艺,不只琴弹得好,连画也精,书法更胜,似他的人一样,精致得不像话。加之性情,相貌,可说是至善至美了,但阿紫就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真实的他。
当然了,她才不会那么无聊地去挖掘人家的隐私呢,前提是不妨碍,侵犯到自己的情况下。
月色如凉似钩地挂着,阿紫捧着自文老伯那儿拐来的十年梨花白,兴冲冲地往月溪暂居的客院走着。月下看美人,又是微熏的美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所以她特特地弄了一大坛。
一道人影忽地闪现,差点儿没让阿紫撞上……“这不是曲少?莫非今夜的月色独好,连曲少这样的忙人也偶有雅致出来漫步了?”
那人转过身子,面色不善地睨着阿紫,“就只许凤少与人相约柳梢头吗?”
“哟嗬~”阿紫眯了眯眼,“别跟我说你相中月溪了,人家可是不好男色的。”
曲哲释拧了拧眉头,糗着脸,“那凤少这般殷勤是为了纯聊天?”
阿紫仰天望了望,“月亮也没打西边过来呀,曲少怎么会关心本少的夜生活了?”
夜~生活?她还真敢讲~!
曲哲释嘴角抽了抽,“受人之托。”
阿紫噘了小嘴吧唧几下,一晃头:“莫非是野小子托你看着我的?”
曲哲释没吭声。
“啧啧,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的?”阿紫把怀里的大酒坛子往他怀里一顶:“捧着。”
“干嘛?”曲哲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一起去就是了。”阿紫一挽他的胳膊,“省得你守在外面吹冷风。这酒不错,今儿你走运了。”
一心坐等阿紫到来的月溪,当看到居然多出一人且举止与阿紫如此亲昵时,眼神几不可见地沉了沉,随即迎了上来:“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怎么会?非人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我才会失约。”阿紫一拍曲哲释的肩头,“这是曲少曲哲释,这几天一直忙着,所以你还未见过。不介意我多带一个吧?”
“当然,你说过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月溪做了个请的手式,“曲少请入席。自备了些家乡的小菜,不合口味的话,我再……”
“哎呀你客气什么,我可是吃得舌头都要咽下肚了的。”阿紫示意曲哲释将酒坛放下,见石桌上已经摆了六盘小菜,只是餐具少了一套。
不待月溪吩咐,车夫升为随从的阿凉已经又送上一套,连石凳上的软垫都多取了一个来。
“阿凉真是体贴呀,看得我这个羡慕。”阿紫啧啧地坏笑着,“真是居家旅行出门必带的良品。今天这酒,剩下的都归你了。”
阿凉忠厚地笑笑,转身下去了。
月溪含笑道:“以你的酒量,怕是剩不下什么,框他白高兴一回罢了。”
阿紫啊了一声,连忙招呼阿凉:“你拿个大海碗来,先给你倒出些,省得我喝得高兴,又给忘了~”
月溪摇头:“算了,还是可你先来吧。”然后转看向曲哲释,“曲少也不要客气。”
三人围坐,很快就喝了起来。
阿紫的酒喝得很快,似让月溪无形中跟得有些吃力,一张素白的脸被酒红润染得……总之,阿紫似乎很得意地睨着他:“不能喝就别非跟了,若是喝醉了,明日头又疼了。”
月溪微歪着身子,一只胳膊支在石桌上冲她盈盈而笑,“你还是……”他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地掩起好看的嘴角,从怀里掏出一物:“这是用那日医紫包时剪下的发丝打的手环,我随意串了几颗珠子,送你吧。”
阿紫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就将那手环套了上去,“真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呢,那就谢谢你了。”
阿紫想抽出手,仔细看看,却被他攥紧不放:“阿紫答应我不可以送人,也不摘下来哟~”
“不送人当然是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摘下来呢?”
“这是用我家乡那边祈福的手法编制的,可以让你福气多多,摘下来就没用了。”月溪的双眼似柔得能滴水,“能结识阿紫,大概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了,所以我希望你的福气一直旺下去,这样才能分给我些。”
“原来你是想占我的便宜呀?”阿紫笑嘻嘻地举起手腕,看着那中间串了块长方扁平的墨玉,两边还有各四颗水色冰玉珠子,那珠子透出内里发丝中不知加了什么东西辫成的线绳。“那我可好好考虑考虑才行了,我可不是乐善好施的人哪~”
月溪轻笑,“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都应了你。”
曲哲释看得眉头直皱,暗想才几天的功夫就送定情信物了?他可不信那什么祈福的说法,骗三岁小孩子呢?
他心情不甚舒服地自己喝了起来,脸上的红很快就跟月溪有的一比了。
“哇,你喝那么快做什么?”阿紫好笑地看着闷头灌自己的他,“我说曲少,这就是喝上挺就自己抢酒了呗?”
曲哲释醉眼朦胧却一脸嫌弃地瞥着她:“怪不得风野不放心你,才几天你就另结新欢了?你怎么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装出来的?花痴呀你?”
月溪脸上依旧微熏着,好看的双眼却危险地眯了起来,转眼看向阿紫不语,心里不由琢磨着,风野……莫不是魔教少君的那个?她倒本事,那么小的也不放过,野桃花招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