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你……”
欧阳靖蹲在容颜身边,听到容颜的声音,嗯了一声,便也没有后话。只是耐心地搓洗着女子的亵裤。
容颜看着欧阳靖为她洗着亵裤,神情认真专注,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冰冷的水中,浸泡的红红肿肿的。男子却像是没什么感觉,依旧认真地洗着,每一个地方都搓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有用清水冲洗干净,晾了起来。
一切做完以后,欧阳靖想狠狠地搓了搓早已冻僵的手。看着面前鼻尖冻得通红的女子,便强忍下这个动作,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回去睡吧,盖好被子,别感冒了知道吗?”
容颜点点头,但脚步却没有挪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像是被棉花塞满了一样,软软的,闷闷的,像是高兴,却又难受的很。这种情绪让她眼睛酸涩,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欧阳靖,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我会被你宠坏的。”
欧阳靖纵容地笑:“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别多想了,赶紧去睡觉吧。”
“嗯。”容颜挪了挪脚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欧阳靖:“那我真的回去了?”
欧阳靖点头,笑着看着她离开,像是想起什么,他走近她道:“颜儿,这天儿冷,别自己洗裤子,若是需要洗的,就存着,我来帮你。你这会儿若是碰了凉水,腹痛的病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知道吗?”
“知道。”容颜低下头,觉得对不起欧阳靖。这般千里迢迢地跑来,就是为了给他来添麻烦的吗?她心里内疚极了,觉得自己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欧阳靖,对不起。”
“嗯?”欧阳靖诧异地盯着垂着脑袋的女子,不明所以,怎么就突然蹦出这句话来?“你说什么?”
容颜抬头,看着男子温柔的眼睛:“让你担心,让你麻烦,都是因为我的自私。欧阳靖,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做出让你担心的事情了。”
欧阳靖揉了揉容颜的头发,眼底满是柔软的神情:“你呀,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
看不到的时候,不省心。会想着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又或者会不会有麻烦,有不开心的事情?见到了更担心,怕会被发现,怕身边没了伺候的人,会不会过的很辛苦?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省心?
他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颜儿,我怕是,这辈子都省不了心了。”
容颜难过地动了动嘴,看向欧阳靖:“欧阳靖,你不会嫌弃我了吧。你这样,晨儿都不会同意的。”
欧阳靖失笑,揉了揉女子柔软的黑发:“傻瓜,快去睡吧。”
“嗯。”容颜终于不再磨蹭,走进营帐。
欧阳靖见女子已经走进营帐,忙伸出手,使劲地搓了搓。又拿到嘴边哈气,这才回暖了些。总算是有些知觉,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次日清晨,容颜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便到厨房挑水,劈柴。见到孙大娘,容颜热情的上前:“孙大娘,今天怎么没看到小樱?”
孙大娘停下脚步,看了看容颜。又向前走去,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说道:“立青,你是将军亲自放在厨房的人,我也从不为难于你。但是,以后你不要再提小樱了。”
“为什么?”容颜下意识地反问,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小樱,今天为何成了众人口中的禁忌了?
孙大娘没再说原因,只是看了一眼容颜,便径自走开。容颜首先想到的是小城,小城他知道了小樱的事情了吗?如果知道,他会发疯的吧。
也顾不上挑水劈柴,容颜急急地往着营帐跑去。还未到,却已经看到身形踉跄的小城。她忙跑过去,扶着他:“小城,你,你出来做什么?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小城一看到容颜,像是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容颜。还未说话,眼睛便迅速地红了起来:“立青,你告诉我,小樱不是细作。小樱怎么会是细作?不可能的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跟随我来军营,我当兵,她后援。她怎么会是细作,一定是弄错了。”
容颜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来,是有另外的人来问过小城了。她急急地问道:“小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城安静下来,看了看容颜:“今天你刚出去,就有人来调查小樱。我也才知道,原来,小樱从昨天晚上开始,便被看押起来了。说是她通敌叛国……”小城哽咽,突然有些疯狂起来:“通敌叛国这种罪名,怎么能胡乱扣呢?要人命的,会出人命的啊。”
“为什么会突然被扣上这个罪名的呢?”容颜问道,按理说,就算是细作,小樱昨天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也不可能被发现的才对啊。
小城像是透支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容颜蹙眉,也就是说,消息被封锁了?她扶起小城:“你先去休息,我再去打探打探消息。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先别着急。”
小城摇头:“不,不要休息,我也去打探消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就算躺着也不安心。”
“也好。”容颜放开小城的手,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这才匆忙地回身,向着常笑的营帐跑去。常笑虽然是敌军之将,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英明睿智。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不明白,小樱究竟是不是细作。
如果说小樱是细作,那么,她究竟知道了什么?还是那里被误会了?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