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擦了擦唇角的残渍,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即便是吐,也只是吐着清水。她抬头,下意识地便想解释。但是,解释了又怎么样?她淡漠地看着他:“什么意思,难道你没看到?”
欧阳靖紧紧地握紧袖中的手,松开,握紧,又松开。生生地将怒气压了下去。但一股悲凉之意,却由心底升起。他站起身,看着容颜,想生气,想对着她发怒,甚至,想掐着女子的脖子,掐死她。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他更想狠狠地吻着她。但他却不敢迈出一步,甚至,整个人不敢有任何动作。他怕,一不小心,就真的做出那些事。看着她异常苍白的脸色,心底又忍不住地为她心疼,他怎么舍得伤害她?
云影说过,这般的伤害,到最后,最痛的还是自己!他也深觉如此,哪一次,狠狠的伤害她之后,不是自己痛的死去活来?
这般安静地过了许久,门外的鞭炮声响彻天空。容颜抬眼,原来,天已经大亮了。这时候,欧阳靖是要出门迎接新娘去了。
门外的热闹,却并没有渲染了室内的沉静。欧阳靖依旧是紧紧地看着容颜,认真地看着,盯着。直到门外有人敲门,欧阳靖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过头,看向门口。
容颜见欧阳靖没有任何声响,忍不住地抬了头,想要提醒他,写休书的事情。却见男子眼神幽深,唇瓣紧紧地抿着,整个人看上去既冰冷,又严肃。
她张了张口,又低了头,想了想,还是抬头对着欧阳靖道:“王爷,您还是将休书写了给我吧,门外已经有人在催了,不要耽误了吉时。”
欧阳靖还是站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看来,颜儿你也看出来了,我今天确实很忙。所以,休书的事情,只怕是得要延后了。我想,颜儿你,应该也不急于一时的吧。”
容颜的心微微一动,颜儿?他叫自己叫颜儿?
自从自己将林宛月送上他的床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这么,这么熟稔,温柔地叫过自己了。原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竟是这般的想念。
说不上对欧阳靖的话是怎样的心情,既高兴,有失落,也有些忐忑。
高兴,还能跟他以夫妻的关系维持着。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断了,就真的没有了。
失落,是因为,他的理由是因为,他要忙着娶他的新婚妻子。所以,根本没空写所谓的休书。
忐忑,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再留恋,该断则断。但是,但是啊,心却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跟着他走。
如果真的分开了,她的心,是不是也会不见?如果没了心,是不是会很疼,很疼?
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王爷,其实,也不在乎一点时间的,不是吗?一封休书的时间,耽误不了你迎娶新娘的时间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难道王爷忘记,当初我们成亲,你答应过容颜什么吗?你答应过容颜,娶了容颜,便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欧阳靖看着容颜,神情冰冷,他多想说,颜儿,除了你,我真的谁都不要。所以,颜儿,别离开好不好。但这些话,他却不能说。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究竟,她跟欧阳明的关系是什么?前夫?还是爱人。甚至,他们只等着他休了她,再续前缘?
不管是哪一样,不管是这些关系中的哪一样,欧阳靖都嫉妒的发疯。但不管是哪一样,她容颜,这辈子都休想离开他身边。想了几个晚上,欧阳靖总算想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了她。
那一天,她发烧昏迷,好像要离开他一样。他才发现,原来,离开她,没了她,竟是这般可怕的事情。他无法承受,也不能承受。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但现在,你觉得是写休书的时候吗?哪个男人,会在大婚之日写休书的?这不吉利的,颜儿。所以,再等等。反正,你也不急着嫁不是?”
他看着容颜一脸淡漠,无动于衷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还是颜儿你,痛恨我,想要刻意让我不吉利。早些跟林宛月感情破碎?”
容颜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靖:“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容颜,就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笑了笑,笑容却再也没了往日的明媚风采。却又像是昙花般,美得惊艳,却片刻便消逝。她忍下心中的苦涩,咬了咬唇道:“何况,欧阳靖,你又凭什么认定,我就不急着嫁呢?你都娶了,我怎么能不好好地想想呢?唔,你说,是南宫信呢?还是欧阳明?”
像是真的为选不好嫁谁而苦恼,容颜的唇微微地嘟着:“欧阳靖,你觉得,是嫁给欧阳明好,还是南宫信好?你说呢?欧阳靖?”
该死的,欧阳靖整个肺都像是要炸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定不能再说了。不然,他真的,非被这个小女人气死不可。他红着眼,跨步上前,一下子拖住容颜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上去。却在碰上她的唇时,却奇异的温柔了起来。
他舔着她的唇,她的唇柔软的很,也甜美的很。让他时时刻刻地想念着,几次午夜梦回,他都沉沦在她的柔软中,一次,又一次。这一次,他誓要尝个够,吃个够。
但是,欧阳靖却知道,她的味道,他是一辈子都尝不够的了。她像是罂粟,让他上了瘾,心甘情愿地上瘾。不想戒,不能戒。戒了她,他会死的。
容颜从刚开始的推拒,到后来的沉沦。爱上一个人,就无法拒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