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黎花枝一行,刚一到望江楼,布老板店里的王二也到了望江楼,两边正好在望江楼门口撞上了。
王二知道黎花枝和自己掌柜的之间签订合约的事,对黎花枝是分外的恭敬,上前行了礼,指着身后的一辆马车上的赶车人,“文夫人,那车上的就是跑货的周老板。”
黎花枝顺着王二看去,车上的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浓眉大眼的,也算相貌堂堂。
“这个人,平时走南闯北的,挣着各地方的特产差价,时间长了,在这方圆几百里内,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名人,很多人都管他叫老周。”王二还在黎花枝旁边解说。
马车上的老周看见黎花枝和王二看向他,跃下马车,牵着缰绳朝着黎花枝挥了挥手。黎花枝看见了,也朝着老周礼貌的点了点头,回身朝着望江楼里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小二从里面出来了。
黎花枝让店小二帮老周把马车牵到后院的马厩里,喂上草粮,老周也顺势将马车交给伙计,只是从车上拿了几支纱线的样板,随着黎花枝进了望江楼,一同进去的还有成衣店的王二。
冯叔一看黎花枝,正想上前来打招呼,忽又撇到老周,于是,只对黎花枝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身边的小石头招呼着黎花枝上了二楼的厢房,小石头一边给黎花枝等人倒上新沏的白霜菊花茶,一边麻利的记下了黎花枝点的几样望江楼的特色菜,应了一声“菜马上到”,便提着茶壶出了厢房。
小石头一走,老周就将手中的线卷一一摊开,摆放在桌上。“夫人,您看看,这些就是我新拿回来的纱线。”
黎花枝看了看桌子上的纱线,大都跟她在布老板哪里看到的差不多,颜色也都是寻常的那七色,只有最角落里的一卷纱线格外的不同,那些纱线自带光泽,染出的色泽也十分光鲜。
老周见黎花枝的眼光落在最后一卷纱线上,忙将齐忠一支线卷取出,递给黎花枝,“夫人,这种线卷就是从关外引进的,此种纱线染出的颜色格外的光鲜,这颜色是我拿到后找人染上的,你若是喜欢,我那还有没有染色,到时候夫人可以根据洗好自行染织。”
黎花枝接过纱线,大致看了看,果然如她所想,比普通的纱线柔软光滑,自是满心喜欢,不过黎花枝不懂这些,也拿不准这纱线的质量是好是坏,便将纱线递给了晚寂和晚玉,他们家以前就做这行,是好是坏,也只有他们才知道。
晚寂将纱线接过,抽出几根,在手上轻捻,丝柔顺滑,手感倒是不错,可当晚寂理出纱线的线头,微微用力一扯,那纱线却应手而断,线头就像棉絮一般松松散散。
晚寂皱眉,这纱线,“太朽了,一拉就断,这样的纱线织布的时候难度极大,稍不注意线就断了,而且就算侥幸织成了布,这布也不结实,轻轻用力,布料就裂了,根本没有用处。”
老周见晚寂一眼就看了出来,心知自己遇到了行家,也不隐瞒,“这位小哥说的对,这种纱线的缺点就在这,不过若能织出布来,那布匹薄如蚕翼,轻如飞絮,我在西域的时候,看见他们当地的妇女都是,将这种纱线织成的布,做成绢花,或者头纱来带,很是有种飘逸之美,做衣服肯定是要不得的。”
黎花枝一听,就想到印度美女们带的那种漂亮的沙丽,若是真的薄如蚕翼,做出的绢花就有一种透明的质感,层层叠叠的花瓣互相映衬,更添层次感和生机,估计出来的效果比天香绢做出来的还好。
若是能想办法让它更有韧性一点,做成纱衣,层层轻纱曼舞,随着步伐摇拽,这样的衣服穿上身,那岂止是飘然若仙。
如此一想黎花枝还是有些心动的,“这种纱线怎么卖的?”
老周看黎花枝喜欢,而且这些纱线,他已经进来好些时候,没有那家作坊敢收,已经放在自己这好些日子,他都有心要亏本丢掉了事了,难得现在能有人问起,他自然不会乱喊价,“不贵,也就五十个铜钱一卷。”
黎花枝吃了一惊,这么便宜,寻常的纱线一卷最少都得一两百纹,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周。
老周一见,深怕黎花枝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夫人,我也不瞒你,这种纱线,我进回来的时候就是五十纹一卷,因为放在手上已久,一直没有作坊敢接手,所以是按照成本价拿给你的。”
黎花枝了然,正想开口买下几卷回去试试,那周老板又开口了,“夫人,我这还有一种纱线也是五十文钱,不同于这种纱线的柔和,却更要纤细许多,韧性极好,而且织出的布匹也一样是薄如蝉翼,只是因为太过的韧性,少了飘逸之美。”
周老板说着,从身上的布搭子里又拿出一卷纱线,黎花枝接过细细看了看,这种纱线何止是韧性太过,那硬硬的触感,只怕织出来的布匹就跟块板子一样吧。
若是这两种纱线中和一下倒是不错,黎花枝暗自揣度,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或许混在一起织布,还真的能成,心念一动,“这两种线,你有多少货?”
“这种纱线云国从来没人用过,我也只是看着好看,才进来试试,所以货也不多,一种线刚好够织一匹布的样子。”
有人肯要这纱线,老周自然高兴,自然是自无不言言无不尽。
“夫人若是要得多,我倒可以再进些,我有一个朋友在关外开着一个纺纱坊,这两种纱线他那很多。”
黎花枝将两种线,一样